“他穿的什么衣服?”吴夺说着,就迈开了步子,“先去市场后门!”
“你真能断定是假货?”常松问了一句,吴夺没应声,他便也跟上了,“穿了件米黄色的夹克,牛仔裤,平头······”
两人疾步前行,吴夺又道,“他不是游击队么?就算是从老家翻出来的东西,他也应该懂;就算不懂,他也应该有路子鉴定。”
“他说急等钱用······”常松说着,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妙。
古玩行的算计,重在一个氛围,让你陷入到氛围之中,就不容易有清醒的判断。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有些局听了之后甚至会觉得好笑,但若成为当局者,那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里头,还有贪心和侥幸心理。你老想捡漏,这种心理作用十分巨大,会让你蒙蔽双眼,也会让你瞬间产生强烈的赌徒意识。
两人先到了赤霞山古玩市场的后门,没发现黄夹克的人影;然后在市场里一路寻找,又到了正门,依然没发现黄夹克的身影。
吴夺叹了口气,在门口一侧站定,递给常松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估计是找不到了,得手了,肯定比兔子溜得还快。”
常松心烦意乱,再次重复问了一句,“你真能确定?”
“我觉得能确定,就是一件新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去出盒子的地方做个鉴定!”
吴夺说的“出盒子”是个简单说法,就是到专业的钱币鉴定机构去鉴定评级;若是真品,会将钱币密封在鉴定评级盒里,同时附带标签。
常松联系吴夺最近“旱地拔葱”的水平,基本也是信了。
他深吸一口烟,“甭说找不到人了,就是找到了,哪怕是报警、打官司,也未必能要回钱来。当时,人家可没说就是泰和通宝的到代真品,只说他也看不懂,就觉得是好东西。”
常松这话说得是有一定道理的。
除非找到实打实的黄夹克故意诈骗的证据,否则常松找后账这事儿,很难有什么结果。
如果把这枚泰和通宝看作仿古艺术品,那么艺术品的价格,并不受物价方面的法律约束。
一张宣纸才多少钱?墨汁颜料才多少钱?为什么有些画家的一幅画能卖几十万几百万?因为它是艺术品。
古代艺术品是艺术品,现代艺术品是艺术品;仿古艺术品,它也是艺术品。
而且,四万块钱并不是个很高的数目,关键是,和真正的泰和通宝折十的价格差距太大了!而如果购买一枚高仿的古泉珍品、仿古艺术品,四万块钱却可以界定在合理范围内。
吴夺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是啊,反过来说,如果你四万买了一件价值百万的真品,他跑过来找你原价收回去,你也是不会干的。”
以前,吴夺和常松,作为理论型古玩爱好者,看得多买的少,小打小闹,从来没有吃过像今天这么大的亏。
常松今天也是有点儿过于亢奋,一直兴冲冲嚷嚷着要捡漏,结果漏儿没捡着,掉坑里了。
“就这么算了?”常松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觉得,还是报警吧。万一有什么其他的案子关联,牵出来一个古玩诈骗团伙什么的呢?”吴夺建议,“这事儿只有定性为诈骗才行,要是买卖纠纷,那就没戏了。”
“行,听你的,死马当活马医吧!”常松再度叹气,“这就是所谓的交学费啊!”
谨慎起见,吴夺又建议,“你这样,先找个权威钱币鉴定机构,把这枚泰和通宝再鉴定一次,拿到鉴定报告之后再报警。一来托个底,二来警方可能会将钱币暂时留存作为证据。”
“好吧,就这么办了,我下午就联系鉴定。”
经历了这么一出,两人也都没心思再逛了,就此离开了赤霞山古玩市场。吴夺提出中午请常松吃饭,常松却说今天中午想休息休息,平静平静,再约时间吧。
打眼,吃药,交学费,在古玩圈里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常松这个事儿,还到不了打眼的级别,又比吃药复杂点儿,但学费肯定是交了。
所谓打眼,通常指的是有一定眼力的人、因为一时疏忽大意或者受什么影响、从而导致的鉴定失误,具有偶然性,不代表正常的水平。
虽然不是自己吃亏,但吴夺的心情一样不爽利,甚至冲淡了连续捡两个漏儿的喜悦。
回到家里之后,吴夺先将墨玉玄武印小心放好,又拿出了大漆泥金的佛像摆在了茶几上。
吴夺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佛像,心说明知道里头是鎏金,但这好几层漆衣,到底要不要立即去除呢?
即便决定要去除漆衣,又怎么保证原有的金身完好无损呢?
嗯,这活儿不能自己干,必须先请专业人士参详参详。
吴夺定了定神儿,点了一支烟。
“哎?化肥呢?”吴夺的脑子里一直有点儿乱,差点儿忘了,化肥怎么一直没出现?
也不在客厅的狗窝里。
吴夺起身,走进卧室,却发现化肥趴在了电脑桌下面,很安静。
“没事儿吧你?”吴夺摸了摸化肥的身体,不烫;又观察了一下,眼睛明亮,状态自然,不像生病的样子。
“怎么跑这下面了?别碰了插线板电着你!”吴夺干脆将它抱了出来,“来来来,让你看看这尊佛!”
之前,化肥似乎对雕有普贤菩萨的玉牌很感兴趣,却对弥勒木雕反应平淡,现在面对释迦牟尼坐像,不知它会有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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