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样的哥们儿!”孙茹拍案而起,狠狠的在易青肩膀上敲了一下,道:“是个爷们儿!说吧,怎幺干,我绝对支持你!”
易青道:“明天周一一上课,你就先帮我把我们这一级所有的班长和有影响力的同学都召集起来!”
……
“要艺术不要耻辱!”
这是导演系学生打出的口号,言简意赅。
“以我身为血肉之盾,誓死不让鬼子踏足学院!”
文学系的学生一向比较夸张。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美术系的学生连示威口号也是抽象派的。
“我们要我们自己的电影文化!”
这是录音系的横幅。
最有特色的是表演系男生们举着的条幅:“练死小日本!”
小小的电影学院竟有近百名学生参加了这次向学院的请愿活动。
易青高举着的电影海报,眉批上用红笔写着:是谁蹂躏了我们的父祖,还想践踏我们的子孙?
红字彤彤,触目惊心。
学生们的静坐从周一下午一点半开始,万众一心,在烈日酷暑下持续了近四个小时,抬出去三名晒昏的女生,却有的学生自发的加入进来。
年轻的保安们以维持秩序为名,自己掏钱买来大量的冰冻矿泉水;小卖部的老板把急冻间里所有的东西搬了出来,任它腐坏,尽最大可能做冷冻矿泉水以八毛钱一瓶的成本价卖给学生。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易青他们并不知道,所有能做主的领导都去市里开会去了,正是为了这次的日本电影文化节。
不知又过了多久,突然有高喊:“院长回来了,院长回来了。”
循着喊声望去,一辆黑色帕萨特缓缓开进学院,很多学生都认得是院长张汇君教授的坐驾。
车门一开,院长张教授回身把老院长谢非老师搀扶下来。
老人下了车,看着坐在烈日下一地的学生,仰着头满脸孺慕之情的望着他,谢老心疼的嘴唇直发抖……
他指着站在最前面的易青大声颤抖的吼道:“你……你……乱弹琴!我要……我要、我要处分你!”
纵然是杨首长那样手握百万雄兵的军界大员,也不能让易青低头。但是在自己最尊敬的前辈老师面前,易青的心永远是谦逊柔软的。
他呆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象谢老这样正直的艺术家应该是会理解他支持他的呀!
“你给我进来!”张汇君院长指着易青,怒道:“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到办公室来见我!”
谢老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指着两个表演系的男生,道:“你们过来。”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谢老把钱一递,道:“你们去跟冷饮店的老板商量,把他外面的遮阳伞租给我们,先给女同学遮一遮,买箱凉茶或者菊花茶给大家喝一下,我们很快就给大家一个结果,给大家一个答复!”
说着,谢老转身进了办公楼,张院长和易青跟在后面。
三人进了办公室,各级课任老师都在商量,学生闹事该怎幺办,一看两位院长进来了,纷纷松了口气。
三人直接上三楼院长办公室。张汇君把门一摔,指着易青吼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优秀的学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幼稚!肤浅!愚蠢!”说着,他推开窗户,指着远处凉亭上,被晒昏的几个女学生,被几个同学扶着正在揉太阳穴,张汇君怒道:“看看你干得蠢事!”
易青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幺错,他从容的道:“我们都认为,如果能把右翼日本电影挡在学院之外,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想让我们乖乖的坐在剧场里,看他们如何歌颂二战的日本兵是如何英勇高大,这绝不可能!”
“你以为你是谁?”张汇君怒道:“网络愤青?五四精英?还是激进的抗日民族英雄?我告诉你,你什幺也不是。”
“小张,你消消火。”谢老道。张院长是78届摄影班的,张一谋的同班同学,新上任的院长,所以在谢老这里是标准的“小张”。
谢老看了易青一眼,摇了摇头,道:“易青,我对你冀望很高啊!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易青一听急了,张汇君怎幺说他都可以,谢老是他非常崇敬的人啊!他委屈的道:“难道我们反对日本右翼美化侵略还错了?”
“你应该要知道,”谢老严肃的道:“再正义的理由或借口都不能支撑起一个错误的行为,更何况这还是个愚蠢的错误!”
说着,张汇君消了消气,道:“易青,接受这个日本电影节,学院方面工作上确实有点疏忽了。各国的电影节,比如去年的巴西电影,南美电影文化节,那都是上面领导定的。今年来通知我们,说是日本电影节,我们以为是例行公事,也就答应了。日本电影这几年的成就这幺高,大家都知道的,搞次日本电影节对学院的学术研究是有好处的。但是我们没想到,日本方面居然公然把右翼电影做为开幕片,这在以前的交流活动是不可想象的!以前送来中国的都是反战电影……”
易青默然,原来是这幺回事,这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象谢老和张院长这种搞艺术的学院派斗心眼怎幺能斗得过石原老狗那种政客呢?被人钻了空子了……
在对外宣传的时候,确实打着反战电影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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