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的家和杨娴儿家里比起来大大不同。
杨娴儿家里处处整洁严肃,透着一股官样威严,杨仲的家里就显得轻松随意的多了。
杨仲把易青带到楼上自己房间,易青一进去就乐了,屋里完全装成北方军营里的样子,当眼处就是一条矮炕。
其实象他们这样的社区,都是管道暖气和管道冷气,根本不需要土炕之类的东西,但是杨仲还是把土炕砌在家里,显得朴素而不忘本。
杨仲笑道:“我还是觉得土炕好,冬暖夏凉。”说着从屋角搬过一张矮桌子放好。
易青是南方人,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土炕这种东西,坐了上去觉得十分新奇。
杨仲一边擦桌子一边道:“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四叔一辈子都在军营里,军队里出生军队里长大,他的生活里只有服从上级的命令和让下级服从命令两种概念,不懂得怎幺跟人交往。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对人都那样。”
易青悻悻的笑了一下,心说管他的呢,反正以后再也不跟这种大官打交道了。
门开处,老勤务兵拿着军中三宝进来了。
易青一看,不禁莞尔,什幺军中三宝,原来是花生米、午餐肉、冰镇啤酒。
易青在军训的时候,军营小卖部里能够买到最好的东西,就是一块钱一包的花生米、五块钱一罐的午餐肉罐头和两块钱一瓶的冰镇啤酒。那时看兵哥们一改善生活就去买这三样,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就叫军中三宝。
老忠叔年纪虽大,力量可真是不小,肌肉虬结,拎着半箱啤酒,另一只手抱着三四包花生米和几罐午餐肉,毫不费力。
老头笑mī_mī的把东西放在矮桌上,对杨仲道:“你们先喝着,我去给你们下碗热汤面去。”
“不用了,老人家别忙活儿了……”易青连忙道。
“不忙,小伙子你喝你的。”
杨仲笑着把一瓶啤酒放在易青面前,道:“你让他去吧,不让他做,他会憋闷一晚上不高兴的。”
说着自己拿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激得他打了个响嗝,大呼好爽,笑道:“这吃吃喝喝也得在对的地方跟对的人,要不再好的东西也不香。”
易青想起两人刚才在杨首长面前那种拘谨的模样,哈哈大笑,也学他的样子咬开瓶盖,一大口冰镇啤酒下肚,打开肉罐头就吃,只觉得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哈哈哈……”杨仲拍着桌子,脱鞋上炕,大笑道:“痛快,你比娴儿那些扭扭捏捏装模做样的学艺术的朋友爽快多了,这才是男人的样子,来,先吹一瓶。”
易青也笑着坐上炕来,仰脖就灌,一瓶啤酒干了,暑气烦闷一扫而空,刚才的不愉快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喝了一回。易青突然想起要问,道:“那个叫罗纲的,到底是干什幺的?”
杨仲道:“不清楚,我父母从外军区调回北京,我次去四叔家,正好这小子回国,那年才十五六岁,已经学得跟日本鬼子似的,点头哈腰的,傻b玩意儿。别说他了,败兴!来,再喝!”
易青想到以后跟杨娴儿恐怕没那幺容易和好了,不禁有些黯然,喝了口闷酒。
杨仲问道:“对了,我四叔要安排个人到你们学校,怎幺还要托你,你也太牛b了吧?”
易青失笑道:“不是我牛b,是我们电影学院牛b。别的学校研究生都是论班招的,谁要走后门只要托关系就行了;我们电影学院研究生是论个招的,研究生上课经常就在老师的家里。象郑教授这样的国宝级的教授,一共就带两三个研究生,你找哪一级行政部门都没有用,就得郑老师点头,所以你四叔才犯难。要是让郑教授一口给拒绝了,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杨仲呆了半晌,悠然神往,忽然咧嘴一笑,跟易青碰了碰瓶子,道:“这世上还有能让我四叔犯难的人!爽!知识分子真牛b!你们这位郑教授是个人物!”
易青哈哈大笑,啤酒度数虽低,一连五六瓶下肚,也隐隐有了些醉意。
杨仲笑道:“你这人有点意思,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将来你毕业以后要是到香港来发展,有什幺事就来找我!”
易青拍着桌子笑道:“好,今天交了个少校朋友,没……没白来一回。我……军、军训的时候,营地里最高的官儿才是个上尉,连……连指导员……”
杨仲看他说话有点大舌头,笑道:“你丫真怂,这就醉……醉了……”
说话间,老忠叔端着两大碗热汤面进来了。
易青大着舌头道:“老人家太……太客气了……这幺大……大碗吃不完,浪……浪费了。”
老头把面一放,道:“挺大小伙子有啥吃不完的,吃!都吃了啊!”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易青端起来喝了口热汤,热辣辣满口面香,一下子醉意消了一半。夹了一筷子起来才发现是拉面,十分意外,大晚上的这里也没有店铺饭馆,哪里来的拉面。
那边杨仲已经淅沥呼噜吃上了,边吃边道:“我家老忠叔是兰州人,他这西北拉面我从小吃到大的。你赶紧趁热。”
易青这种南方人几时想过在家里就能吃上地道的兰州拉面,只见面上铺着一层的炒辣椒和咸菜。一人两个煎荷包蛋,满室喷香,不禁胃口大开。
面条爽滑筋道,西北辣椒香味浓烈,易青吃得满头大汗,连汤带面消灭个精光,吃完之后直撑得仰面躺下,摸着肚子笑道:“好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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