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说完话,车里突兀的沉默了十几秒。
我和刚子暗地里对视了一眼,瞬间也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两个人说不定是山里劫道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车的胖子“哈哈”笑了两声,算是勉强打破了尴尬,“这个小妹妹鼻子够灵的啊,这车我都洗了两遍了。我和小左是拖山里野味的,车上有血腥味也是很正常的,别害怕啊。”
左右也埋怨的拍了胖子一巴掌,“说多少遍了洗干净洗干净,大夏天的多恶心啊。”
这两人的神态语气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他们嘴里的话不是真的,那这两人绝对就是奥斯卡级别的演员,我真的是一点点异样都没看出来。
事已至此我也赶紧打趣道:“这是咱家妹妹,从小鼻子就比狗还灵,两位别介意啊。对了你们是倒腾野味儿的啊,说起来我和我大哥还真没怎么吃过,你们要是货多我花钱跟你们买一点行吗?”
左右大气的摆了摆手,“买什么啊,今天晚饭咱们包了!”
破金杯在深山里晃荡到下午五点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叫“羊脸子”的小山村。
这个村子很小,小的甚至不像是个村子。
左右告诉我们这里以前就是个猎人们休息的栈子,人来人往久而久之,规模才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羊脸子村的布局是个环形,村中心就是个小型野味交易市场,围着交易市场向外盖了两圈土砖房,那都是猎人们自己的屋子。
再往外,村子边上有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木楼,那就是羊脸子村里唯一的的小旅店。
左右和胖子停好车就钻进野味儿市场不出来了,我们三人便来到了那座二层小旅店。
旅店门口挂着个破旧的贴着彩字的灯箱,灯已经不亮了,上面“羊儿旅社”的旅字也掉的只剩下一横,处处都是破败与萧条。
进了门,旅社里的一切都好像是木头做的,大厅正中间放着木头桌椅、桌面上放着木头碗筷。
特别是角落里那个长条形的柜台,那简直就是直接搬了两根树干掏出个抽屉垒起来做的。
柜台距离墙壁大概有一米不到的空间,里面塞了一张床,床上正躺着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人,背对着我们睡的很熟。
“大爷,不好意思啊,我们想开两间房。”我小声道。
老人费劲的挪了下身子,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几个人。”
我把三张身份证放在柜台上说道:“三个人,想开两间房。”
老人“嗯”了一声,然后痛快的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等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我和刚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那老人的两只眼睛,居然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老人伸手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副眼镜带上遮住了眼睛,我心里也舒服了些。
老人一咧满嘴的黄牙,笑的有点吓人,“别怕,鹰啄的。”
老年间这一代基本都是鹰猎,也就是猎人和鹰、猎犬之间的协作狩猎,而且其中鹰是狩猎战术的主体。
据说优秀的训鹰人在狩猎中,几乎可以和自己的猎鹰做到没有任何沟通障碍的程度。
只要猎人吹下口哨,鹰甚至能精准的把野兔耳朵后面的那根白毛给他叼回来。
也许这老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鹰猎人吧,但估计技术不会太好,毕竟把自己眼珠子都玩没了。
刚子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半开玩笑的说了句,“老爷子您这是半辈耍刀切了指,终日玩鹰啄了眼,大意失荆州啊!”
我以为老人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粗脖子小孩儿,你要是知道老夫当初遇到了什么,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刚子惊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也死死的盯着老头的脸!
他不是瞎子吗…他眼珠子都没了啊…
老人一伸手,分毫不差的拿走了桌子上的三张身份证,“老夫和黑鹰老弟合作了一辈子也斗了一辈子,谁成想到头来它却拿了我的眼,而我也扯了它的嘴,真是讽刺啊。”
这番话低沉悠长,我也切实的感受到了一股无可奈何的心酸。
之后就在我好奇老人该怎么登记我们身份证的时候,他居然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台数码相机,然后操作极其熟练的把我们身份证正反面都拍了下来。
到底还是科技至上的社会,我以为老人会让我们自己登记呢。
手续搬完刚子和阿锦先上了楼,我就等老人找了钱也打算上楼休息休息,我刚转身,那老人轻轻一拍桌子。
“嘴臭的小孩儿,你可是想去合合洞?”
我给说的一愣,毕竟这句话不论是前半段还是后半段,那对我来说都是等同的震撼。
他居然知道我的身世和目的。
“老爷子…小辈有眼不识泰山…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没有回答我,而是不紧不慢的在柜台里摸索着什么。
摸了半天,柜台里传来“当啷”一声,同时老人便是眉头一挑,想必是已经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羊脸子在深山老林里,来这里的人很少,而且像你这样身上带着臭味的人那就更少了。但是我记得,但凡是带着臭味的远方客人,必定都是来这里找寻合合洞的,而且几十年来我从没见过例外”
我明白老人的意思,他把我当坏人了。
我刚准备告诉老人我寻找合合洞的意图很单纯,仅仅是为了救人,那老人却是一抬手,把刚从柜台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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