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他们到底还是没等到夏义夫妻回来,把三张床都安装好,满宝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便决定回城去。
走前,钱氏将满宝拉到一边,拿出三串钱放在她手里,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道:“拿去,算是你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妹妹们的见面礼。”
本来想说给堂伯的见面礼的,但想到她似乎不太喜欢夏义,这才改口。
满宝眼睛一亮,她可是头一次以年龄来当姐姐的。
她伸手接过,没有当众给,而是把三人拉到一边悄悄给,还悄声道:“别告诉你们爹娘,自己收着,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夏大郎不想收,推回去,见弟弟妹妹拽着钱串子,还抠出来要还给她,满宝却推了推,道:“我已经当官有俸禄了,唉,说起来我们两家是最亲近的,同一个太祖呢。这样,我呢离得远,一年都不一定回来几次,以后你们去上坟,看到我太祖父母的坟记得给他们清清草……”
满宝这才想起来最主要的一件事,懊恼的跺脚道:“哎呀,忘记给太祖爷爷和太祖奶奶上坟了。”
说罢转身就跑。
夏大郎没来得及拦,手里拿着三串钱看她跑远了。
在外面等着的老周头一直在念叨:“……是让她当众给的,她怎么悄悄给?”
这一点儿也出乎钱氏的预料,不过她依旧紧紧的拽着老周头,低声斥道:“你安静些吧,悄悄给就悄悄给了,你这会儿进去嚷出来,好意也变歹意了。”
老周头念叨:“你就不该给这么多,三百文钱呢。”
钱氏心道:她哪儿知道满宝这么实诚,竟然悄悄的给?
她肯拿出这么多钱来,就是想让她当众给,在夏氏面前再博一个好的。
老周头继续念叨:“早知道给个十文钱就差不多了。”
钱氏嫌弃他吵,道:“闭嘴。”
老周头声音低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念叨。
钱氏无意识的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或是他日子过得太好,近来越发的唠叨了。
满宝一溜烟的从屋里跑出来,着急忙慌的道:“爹,娘,我们忘了去祭扫我太祖父母了。”
老周头和钱氏:……
钱氏就忍不住扭头念叨老周头,“这一天天的你都记什么事情去了,这种事也能忘记?”
老周头:“这也怪我?”
满宝他们赶回族长家时,已经和族长相谈甚欢的庄先生笑道:“你们忙完了?”
满宝张嘴就要说话,庄先生已经指着桌子上摆的鸡和鱼及肉道:“祭品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要开始去祭扫你祖宗了吗?”
满宝感动得眼里都盛了泪,拉着庄先生的手道:“先生,还是你靠谱啊。”
庄先生就轻拍她的脑袋,笑骂道:“顽皮,快装了篮子去吧,我和夏族长说好了,他还给你们准备了锄头和镰刀,你堂叔兄弟们也都等着你呢。”
满宝就左右看,疑惑的问道:“夏族长呢?”
庄先生轻笑道:“夏族长茶喝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休息去了。”
夏族长和庄先生做这儿喝了半天的茶,没问出多少周满的事儿,倒是被出了不少祭品,又想到现在周家领着他族里的青年们在夏义家做的事儿,郁闷之下就不由多喝了点儿茶,然后就胀肚子,一时有些难受便回屋休息去了。
满宝见夏族长的儿子和孙子都在等他们,便没有追问,装了祭品便出去,白善和白二郎帮着拿了镰刀,周大郎和周五郎则扛着锄头。
太祖父母的墓并不是很远,就在村子边的山上,走一会儿就到了。
但到了地方,就是已经提前来看过的夏族长的儿子都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入目之处都是荒草,坟边还长了一棵不小的树,完全将墓给遮挡住了。
别说远看,近看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座坟呀。
夏族长的儿子有些尴尬,和周满道:“你父母多年未回,所以也没人祭扫,不过偶尔侠叔会回来祭扫。”
只是上次祭扫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满宝皱紧了眉头,点点头,和众人一起开始割草铲草。
其实她想问,族里每年清明就不祭扫孤寡之墓吗?
在他们七里村,各家有一堆墓是要一起祭扫的,村里曾经经历过几次大灾,不少人家都死绝了,多少沾亲带故。
其他节日还罢了,清明村里却是会组织了青壮将那些坟墓都祭扫一遍的,反正祭菜都是同样的,不过是再多走几个坟而已,最后拿回家还不是你吃?
乡里乡亲的,多走几个坟,说不定得到的保护还多呢。
在满宝的记忆中,她以前都不知道她祖父母旁边的坟是她亲爹娘的,村里甚至统一口径不知道是谁家的,似乎是野坟,就是这样,每年周大郎他们上山都要顺手铲掉坟上的野草,他们也会顺手祭拜,她从没觉得不对。
所以她不太能理解,为何她太祖父母就在村子的边上也能不被祭扫,别的不说,村里血缘亲近的必定不少。
满宝心中哼哼,在将坟墓上的野草都清干净了祭祀过后便回去,她没有在红田村多停留,骑着马儿就和白善白二郎跑了,出了红田村才心情闷闷的换马上车。
结果才出村不远就碰到了回来的夏义夫妻,满宝还记着太祖父母不被祭扫的仇,别人就不说了,她太祖父母和夏义的祖父母可是亲兄弟,他还占着她家的宅子呢。
于是半边身子都探出窗户和夏义挥手打招呼,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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