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守府门前,出现了一幕奇景。
三五个年轻人,身着着很朴素的衣服,却是在上面歪歪扭扭刺上了一些很奇怪的花纹,然后不断的在招揽“客人”。
“阿敢啊,为什么咱们的胸前要刺上这么一个...一个大山?”刘复看着自己胸前的纹绣,一脸的无奈,“而且后背上还要刺上一个乌龟壳子?”
现在正式被叫做“阿敢”的小黄敢,一脸黑线的看着刘复,“你前面那是忠,忠义的忠!”
“完全看不出来,”刘复嘟嘟囔囔的说着,“那后面的乌龟壳子呢?”
“那是忠义的义!”小黄敢恨不得将刘复的眼睛挖出来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构造,“话说你能不能不要在乎这些没用的了,你先去给咱们樊阿先生拉拢一下患者可好?”
“他们一群人就在这坐着,拉拢什么,有病他们自己就来了!”刘复撇了撇嘴,“哪有上前去问人家有没有病的?”
小黄敢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周围那几位和这个家伙一般发呆等候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看好了,阿复哥!”
小黄敢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老人面前,“老丈,看您这样子,身体不太好啊!咱们郡守大人专门请了彭城的神医樊阿先生,给咱们南阳郡的人治病义诊,您过来看看?”
小黄敢在老人面前尽量的让自己笑得很温和,配上那张可爱的笑脸和奶声奶气的声音,小黄敢觉得就算是个石头,现在也应该被他给感动了。
可是他面前的那老人对黄敢的话语却是置若罔闻,就这么低垂着头,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若非是黄敢能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这个老人的呼吸声,真的会担心,这个老人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老人家,您放心,这为樊阿先生乃是郡守大人专门请回来给咱们义诊的,不用担心钱财的,看您身上还有不少小伤,您可不要小看它们这些小伤口的,若是一直不注意他们,小伤小病也会拖成大病的。”
老人仍然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对小黄敢的话不做出任何回应。
就在小黄敢以及快要放弃的时候,蒯蒙终于从旁边走了过来,然后半跪在那老人的身边,对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老人听完蒯蒙的话之后,猛地抬起头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子和您也是老乡,就算您不信我,还信不过南阳蒯家么?”蒯蒙柔声说到,“您若是出了什么好歹,那岂不是看不到那天了?”
“好,好,好”不知道蒯蒙在老人家的耳边说了什么,让他连声说好,不停的点头。
“咱们可说好了,这日子不会短的,您可得坚持住!”蒯蒙将老人家轻轻的扶起来,还不停的和他说着话。
“公子放心,小老儿命硬,一定能够活到那一天的,一定能够活到那一天的!”老人家突然变得很激动,完全看不出刚刚那种死寂的感觉,整个人都感觉有了生机和活力。
当蒯蒙把老人家送到樊阿的药摊子之后,小黄敢迫不及待的将蒯蒙拉到一边问道。
“阿蒙哥,刚刚你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蒯蒙没有直接回答小黄敢的问题,而是反问到,“咱们来了这南阳郡城已经一天了,这些百姓也在这里呆了一天了,你可看见他们吃东西喝水乃至睡觉了?”
“没…没有!”小黄敢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南阳郡城让他感觉到最诡异的便是这些百姓了,他们仿佛不吃不喝,也不事生产,就这么在街道两旁枯坐着。
“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这样?”
“不知,莫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回家?”小黄敢只能靠自己猜测,“或者是想看看新任的南阳郡守是什么样子?”
“他们都是一群最普通的老百姓,对于他们来说,今天中午吃什么都要比这个新任的南阳郡守来的重要,因为郡守无论是谁,对于他们来说,关系都不大!”蒯蒙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到,“至于不想回家,他们这群人,都是没有家的人了!”
“没有家?”小黄敢一愣,“是因为之前的那群贪官污吏么?”
“不是,他们并不穷!或者说整个南阳郡的百姓都说不上贫穷,将他们逼到这一步的是无穷无尽的役使,是那没完没了的劳役,而且这些百姓,无论男女,出去了就不敢保证能够回来。”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家,能可在这街头枯坐着?”
“家不是一个屋子,他们的家里,只有他们自己一个人了,他们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就如同刚刚那个老人,妻子被杀了,两个孩子一个失踪一个被杀,他有一个大屋子,可是空荡荡的,还有他亲人的血腥味,你让他怎么回去?”
“竟然...是这般么?”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孩子,就算他衣食无忧,那又有什么希望可言呢?”蒯蒙也叹息了一声,“阿敢,你很聪慧,其实若是论聪慧来说,你比我们都要强,但是你就和这个正在看病的樊阿先生一样,所有的本事,都在竹简上,还没有到你的心里。”
“那如何才能将本事放到心里?”小黄敢眨巴着大眼睛,他很幸运,有着很多人羡慕的师承,但是他也难倒霉,因为他还没出生,他的老师就已经抢先一步去投胎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蒯蒙揉了揉小黄敢的小脑瓜,“就比如阿复,你以为他每次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他的刀法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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