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商震正在烤马肉。
那马肉被他切成了大片,上面撒了孜然和盐。
原来商震并没有吃孜然的习惯。
他家在峪口村的生活条件那也不赖,毕竟家里还是有着上百只羊的。
所以那羊肉不能说总吃也是没少吃。
可是商震的爹,也就是老板凳并不喜欢那种火烤孜然的味道,所以作为小板凳的商震也就不吃。
可是这回他天天总和那扎在一起放羊就不一样了。
那扎是畏兀儿族的,用孜然做调料就是畏兀儿人的发现。
那扎手里有箭偏又能把那箭射得极准,于是他那扎难免就有用短弓射兔的时候。
他们没有锅,有了兔子那就得烤兔,而烤兔那扎则是必撒孜然。
商震是少年,那扎是少女,换言之,商震是男人,那扎是女人。
那一个男人就必须迁就女人的,而那肉加了孜然也总比天天喝生羊奶强吧。
于是商震也就习惯了吃烤肉加孜然。
那装着孜然和食盐的布袋子天天就系在了他的马鞍上。
商震当然知道吃食盐的重要性,在峪口村的时候,他们小伙伴中便流传着人不吃盐就会浑身长白毛的说法。
所以,他们这些中午从来不回家的小羊倌们出门是必带盐口袋的。
红色的火苗烧烤着那大片的马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那马肉已经烤出油来了。
商震烤马肉很认真。
火光照亮了他那张虽稚嫩却显得老成的脸。
其实这才是原来的商震,那个小板凳的性格。
他沉稳、认真有时甚至有些木讷。
如果不是他开始做那启迪人生的怪梦,甚至他自己都以为自己会是村里教书先生最好的传人呢!
行了!
商震看着自己用荆条穿着的那几片马肉已是有了垂欲滴的感觉。
毕竟是少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能在此大铁帷山内一个人吃着烤肉不用再数羊的数量不用再面对那些喜怒无常的胡人,这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第一片肉进肚了,商震立马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了温暖熨贴的感觉。
那就再来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商震烤的那是大片烤肉,一个荆条上穿了五片,而这五片那就得有半斤肉!
这五片肉要是全下了肚,那他也就吃饱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吃那第五片肉的时候,他忽然有了某种警觉。
那种警觉,就象他在偷喝大胡子家的羊奶而被大胡子盯上了的那种感觉。
于是,商震蓦然回头。
而就在他回头的这一刹那他便跳了起来,他手中的那穿着最后一片马肉的藤条也掉地上了。
而他在跳起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却是,抽出了又被他插在靴筒里的那把弯刀!
胡人的弯刀很短,可这把刀更短,长不盈尺。
商震听喜糖说过,据说这样的小号弯刀那是大胡子给他儿子大眼贼儿特意定制的。
可这都无所谓了,有所谓的是商震回头的刹那看到了黑暗之中一双明亮的闪着绿光的眼睛!
商震是羊倌,他只要每天放羊就得有接近一半的时间在野外度过。
那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那双在火光的映衬下就离自己不远的那双灼灼发光的眼睛是什么。
第一反应,那是食肉动物。
第二反应,狼?野猫?豹子?
而与这两个反应同步的当然就是握刀在手,自己是不是需要搏命了?
不是野兽都怕火光吗?可这双绿眼睛离自己并不远,它的眼睛锃亮可它的身体却隐于了黑暗之中。
看那眼睛的高度比狗高,不能是胡狼,难道是豹?
想到了豹,商震更加紧张了起来。
可随即他就告诫自己不要紧张过度,手中有刀还有一拼!
你既不怕火光,那总该害怕圆月弯刀的寒光吧!
于是,于是商震果断撤身就向火堆的后面绕。
绕到了位后他迅疾的就挥动了几下手中的这把弯刀。
为什么要绕到火光的后面?
那要是在火光的前面,刀锋再利那寒光也未必能照给对面的野兽看。
而退到火焰后面略一侧身再挥刀,那火光便会被如镜的刀面所映,那便有寒光!
黑暗之中的那只野兽仿佛感觉到商震的敌意,而这时便大叫了一声,那声音是“傲——”
如果形容野曾的叫声那一般都用“嗷”,可这只野兽的叫声却不是的。
“傲”那最后的音是低下来的,而“嗷”最后的音却是高的。
而这时商震听了这一声“傲”便已经猜到来的是什么野兽了。
要说这种野兽他还真惹不起!
他就是现在手里拿着这把胡人的弯刀他也未必能惹得起!
因为这种野兽他碰到过不止一回了。
这种动物他在自家放羊时碰到过。
当时他们是五只牧羊犬围攻那个体形和它们差不多的野兽。
结果却是那个野兽咬死了两只牧羊犬咬伤了一个。
若不是当时他、喜糖和小胖拼了命的用鞭子抽打,那个野兽绝对会在他们面前拖走一只已经被它咬死的小羊羔!
而在野外有一回他们几个羊倌还看到那种动物独斗两只胡狼。
在他们印象里狼那是很凶狠的野兽了。
可是那回也只有一只的那种动物却是把两只狼给生生咬出了看家狗的动静来了——那种看家狗被石头削了夹着尾巴逃跑时的那种短促而凄惨的“哦哦哦”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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