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让端坐上首,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终九畴手中展开的画卷。
半晌才摇摇头道:“有旧人的影子,不过岁数对不上。年轻太多。下巴也长了点。”
画卷上的人便是当日下毒之人,怎奈他带着蒙面面巾,丰让无法认出此人样貌。
他中毒晕倒后,终九畴在打斗中扯下那人面巾,记下了他的模样凭记忆描画了出来。
终九畴略有遗憾收起画卷:“不认识也没有关系,明日我去千门镇,找江湖上的朋友撒网去寻,总能寻到。”
丰让颌首,突想起什么,问道:“你可见到他身上有什么特殊标记?”
经他这么提醒,终九畴眼前闪过一个图案。
他立即换小童拿笔墨来。
三七与另一个小童灵芝早就机灵的候在一旁,听到召唤,急忙去取终九畴所需之物。
待终九畴把记忆中的半个图案画在纸上后,丰让竟站了起来,从阶上走下来,三七与灵芝速去把他搀扶到那半幅图案前。
终九畴回忆当时情景:“与那人缠斗时,他武功不及我,我趁他无暇顾及时,撕破他肩上的衣服,露出这个紫色图案。他很警觉,反手捂住图案没再跟我打下去,找个机会逃遁。”
丰让拿起画纸调转了方向看了一眼,终于叹了口气。
“黑水翠雀。没错了。你看到的虽然是半个图案,但本座熟识此图案,可以确定这就是毒仙门的黑水翠雀标记。他们的门人身上都刻有黑水翠雀。”
成乙从外面走进来,听到“毒仙门”三个字,不由大呼:“又是毒仙门?宁无极那个老怪物没完没了是吗?怎么竟找咱们药王宗的麻烦?咱们宗门已经躲进境山百年,他们还不依不饶的。师父,不如应战?”
丰让放下手中画纸转身上台阶。
三七与灵芝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丰让,登上了最高位坐好,三七机灵的递了一盏热茶上去。
成乙的余音还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
终九畴自是对药王宗与毒仙门的恩怨了解的清清楚楚,不过,丰让不开口,他也就装不知道继续保持沉默。
丰让坐定后,啜了口茶,努力让气息稳定下来,毕竟身体受过重创,将养回来需要时日。
成乙抓过案几上的画看了一眼,又扔下,看着丰让:“师父,退让不是办法。我们现在被逼的已经不敢让弟子们去云游行医,弟子们没有行医经验,医术只能倒退没有长进。长此以往,世上只知毒仙门,谁人知晓药王宗?”
丰让静静听徒弟说完,半晌才缓缓开口:“宁无极用在我身上的毒药,你认为,如果用在随便哪个弟子身上,他们还有救吗?世上还有另一颗菩提混元丹?即便还有另一颗菩提混元丹,你能救几人?”
成乙张嘴还要辩解,丰让摆手,继续说下去:“当下,两个办法,一是配制足够多的菩提混元丹,为弟子们随身带着,以防不时之需。二是继续待在鬼方,安分守已过日子。”
成乙不由苦笑:“师父,您是知道的,集齐配制菩提混元丹的药材难于登天。”
丰让那只长着六指的左手,慢慢捻着随身佩带的血玉,静静地听徒弟说完,抬头瞪了他一眼:“如果不难,何至于我们药王宗要用六十年时间才把丹药配制出来。”
成乙不死心地嘟囔:“难不成我们要再一个六十年才能出山,自由行走江湖?”
“走什么走?在境山待着不挺好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出山又能怎样?扬名立万,万人追捧?要这些虚名有何用。只要被毒仙门的人盯上,你认为你的日子还能安稳下去?”
丰让气得咳嗽起来。
三七与灵芝赶忙上前一个抚胸一个捶背,手法驾轻就熟。
成乙还想再说,看师父这副样子,也不敢说下去。
他斜眼去看终九畴,十分熟稔的递了个眼色过去。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别愣在这儿看热闹,该你发言表态了。
终九畴本不想趟这滩浑水,奈何二师兄眼神像根会飞的绳子缠着他不放,他只好上前两步,勉为其难的开口:“自古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找不出破解毒性的方法,药王宗弟子最好先不要轻举妄动。”
成乙不听还好,听完就差吹胡子瞪眼扒他皮。
“你小子浑说什么。你难道喜欢在境山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话说出口,瞬间想起终九畴徒手断树的本事。
好像做缩头乌龟的是他自己,不是人家。人家武功高强,就算打着药王宗关门弟子的名号游荡江湖,也完全能够全身而退。
真他奶奶的晦气。
终九畴未答话,就用那样清冷的目光看着成乙,他便自已瘪了气。
丰让不忍看成乙受挫的样子,接过话茬:“你们的大师姐已经去研究这种毒的破解之法。估计再有些时日就能有结果。不过,我们要防的不是一种毒。毒仙门的毒上百种,我们只能解其中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仍是威胁。”
终九畴问道:“弟子有一事不解。既然担心毒仙门威胁弟子性命,那为何还同意冉少棠去千门镇开钱庄?药王宗真的很缺财帛?还是说冉少棠的性命不在考虑范围内?”
为丰让捶背的三七听到终九畴的发问,倏然抬头偷看终九畴一眼后,又快速低下头去。
他明明看到终山主把冉小公子甩进池塘,不仅不去捞人,还幸灾乐祸的吹曲庆祝。
如今不出一个时辰,他竟然敢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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