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路看似好走,尽头却充满危险。
有的路看似艰辛,走下去才知是捷径。
谢迎刃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师弟,觉得他小小年纪处处都要自己打算,既令人佩服又让人心疼。
瞧瞧他的处境,不但被母亲骗,还要被师父欺,师兄和小童也要来排挤他......日子过的惨不忍睹。
谢迎刃心中不忍,劝道:“要不你来我们震峰,以后我罩着你。”
少棠背着包袱低头找路,听到谢迎刃那句“我罩着你”,心里莫明涌进一丝暖流。脚步顿了下,轻轻“嗯”一声,算是答应。
心里却盘算着事情的可行性。
跟着二师叔混总比跟着一个与阿母有仇的女人强。
不过,最终决策者多半还是师祖。
她决定先去试试二师叔的态度再说。
震峰辰星堂。
成乙摊在庭院的竹摇椅里,双腿搭在矮凳上,一手摇扇一手端个茶壶,时不时对着壶嘴嘬上一口。
逍遥又自在。
瞧见少棠跟在小徒弟身后走进来,还背着包袱,立即警惕的眯起眼睛。
“你怎么过来了?你师父知道吗?”
少棠叫了声师叔,站到成乙跟前,不回答他,反问道:“我师父是谁?”一双杏眼灼灼如火盯着他看。
成乙心虚,却也不想接招,闭上眼任其随便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谢迎刃没有他师父的那个耐性,也没有少棠的沉稳,不想耗下去,试探着刚叫了声师父,被冉少棠及时拉住。
她一个眼神制止他再说下去。
要问也是她自己来问。
“师叔能告诉我,你和阿母为何要瞒我?”
“瞒你什么?”成乙索性不接招,闭着眼睛跟少棠耍无赖。
少棠心中气恼,却也不能发作,只好循循善诱:“师叔,我阿母与师父有何仇怨?她这样把我送到仇人手中,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成乙睁开眼,正好与少棠目光相对。
说心里话,他也觉得师妹不应该这么做,把孩子交到谁手中,都比交到师姐手中强。
可师妹却说只有交到丰滔滔手里,孩子才会安然无恙的在药王宗生活下去。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跟着丰滔滔顶多受点苦而已。
若是跟了别人,以丰滔滔的脾气能把少棠折腾的不想在宗门里待下去,另谋生路。
“后果不后果的,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合。你阿母会告诉你。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你现在赶紧回去,别让你师父着急。”
冉少棠现在就是块烫手山芋,他恨不得立即扔给丰滔滔。要是师父在,扔给他老人家才是上上选。
冉少棠就知从他这儿也问不出个四五六来,干脆脖子一梗吓唬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干吗?”成乙汗毛直立,坐了起来。
“我要换师父。以后拜师叔为师。”
谢迎刃在一边拍手叫好。
对于冉少棠的请求,成乙的态度很坚决,眼都没眨一下就给回绝了。
“胡闹。”成乙从摇椅上跳下来,像被人捅了后腰。还不忘狠狠瞪小徒弟一眼。
少棠毫不气馁:“你若不同意,我就跟丰滔滔说去。就说你想收我为徒,不好意思跟她开口,让我自己提出来。师叔,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成乙真让冉少棠给吓着了。一路上这臭小子表面上听他的,实则有一股子倔劲。什么都敢干。比如用一包断肠草偷摸杀人。
臭小子说要跟丰滔滔摊牌,就一定会这么干。不仅会这么干,铁定会歪曲事实,把锅直接甩他身上。
他谁都敢惹,就是惹不起丰滔滔大师姐。虽然她年纪比自己小,可她脾气大、后台硬呀。
成乙放下手中蒲扇与茶壶,对少棠语重心长:“不可。千万不可。让你跟着大师姐学医,是宗主与你阿母商量完的结果。万万不能更改。这又不是儿戏。”
少棠心下一哂。她早就料到师叔会是这个态度。
拿师祖和阿母来压她,她会怕?如果她真是十岁的孩童说不定真的会害怕。可惜,她不是。
然而,她也知道换师父能有这么容易?
恐怕收自己为徒还是姨母师父自己打的好主意呢。
师祖那老头儿此时不在宗门,说不定就是担心自己了解情况后,要闹着换师父,才跑出去躲清静去。
想到这些,少棠觉得她下手坑师叔的最佳时机马上就要出现。
换师父不是她的目的,至少现在不是。她此刻真正的目的是出山。
让别人答应自己的要求是要有策略的,直来直去往往容易被人拒绝,但拐个弯先难后易,行起事来就顺畅多了。
师叔二话不说拒绝了这件让他甚感为难的事,后面的事就不好意思再拒绝。
冉少棠一副打死不屈的表情开始表演:“我要换师父。”
成乙也是宁死不屈的臭脸摆出来:“不能换。”
“我要换。”
“不换。”
“就要换。”
“就不换。”
谢迎刃:......
师父好像被冉师弟带歪了。
在两人拉锯战持续了若干回合后,少棠终觉火候已成。
“那好,你不同意我换师父也行,我要出山。”少棠的新要求一气呵成,理直气壮。
“好,这个可以。”话说出口,成乙才发觉上当。
少棠拉过谢迎刃挡在身前:“谢师兄可是听到了。师叔你想反悔?”
成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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