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迟疑了一下,吐出了一个单词。
“好的,我知道了,”周天翊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笑着说,“你费心了。等忙完这阵儿,能亲自来一趟吗?”
“当然。”
“好的,那我就等着给您接风洗尘了。”
周天翊挂了电话,从车前的储物仓中摸出一包烟,点燃,拉开车门,走到路边,一口接一口地抽完了一整根。
除了心寒,其实他更多的是愤怒,对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的愤怒,更是对自己的愤怒。
现在最让他心烦的其实不是那家伙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目的,都不可能逃出他周天翊的掌控。而真相究竟是什么,他或早或晚,总有一天会搞清楚。
周天翊心烦的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纵容自己对他动了心。
他欣赏他的才华横溢,喜欢他的嘴硬和小傲娇,感动于他的舍身相救,心疼他的多年暗恋,享受逗他的时候的小乐趣,他也爱他的成熟、坚强和倔强,甚至怀念他烹饪的食物的味道。在这长长又短短的半个月里,那个可爱、成熟、傲娇又坚强的男孩子,已经一点一滴、完完全全地走进了他的心里。
爱情来得太快,起初,他也怀疑过这究竟是不是爱,但是每过一天,每多了解他一点,他就更喜欢一点。那个人,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给他新的惊喜,让他情不自禁地一点一点陷进去,直到坚定不移。
甚至在得知真相的前一秒,他还在设想着,等寒假过去,小孩儿过来做助理,工作的时候,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他,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该在什么时候、怎样去向白叔叔和白阿姨提亲,该怎么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像他一直以来期望的那样,“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娶他过门,让他一辈子都没有遗憾。
太可笑了。
真的太可笑了。
周天翊猛吸几口,将烟蒂摁熄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盒里,然后快步走回车里,打着了火,一打方向盘,拐上了去公司的路。同时用车载电话,拨通了保安部经理陈庆的电话:“你叫几个可靠的人,懂监控窃听还有黑客技术的,来公司一趟,立刻。”说完笑着补了一句:“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这个时候叫你来加班,好好做,年底给你发双倍的年终奖。”
“好,”陈庆开始的声音还是迷糊的,现在听起来终于清醒了,“我马上过去。谢谢周总。”
周天翊挂了电话。
陈庆的办事效率一流,等他到公司的时候,陈庆和他的十几个得力手下已经在公司大堂等他了。
周天翊对他一点头:“辛苦各位了。”说着打开钱包,抽出几张人民币,吩咐值夜的保安去门口的24小时餐厅买点夜宵回来,然后不再废话,单刀直入地说:“排查整个大楼的所有监控,看有没有被人做什么手脚,还有清查公司内网,如果有黑客攻击的痕迹或者不明木马,立刻追踪。”
“是。”
“分头行动吧。”
像这种公司内部的安全排查,几乎每年都会做两到三次,合同签约,或者和竞争对手商战的关键期,紧急排查也不是没有过,所以陈庆没有多问,点点头,就指挥者手下各自去做事了。
但是排查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除了明显出自他表弟手笔的一个只侵入了外围公司网络的、漏洞百出的木马之外,什么发现都没有。
难道……那家伙的目标并不是公司内部机密?那会是什么呢?
周天翊疲惫地点点头,让陈庆他们先回去休息,然后给自己冲了杯浓缩咖啡,打起j-i,ng神来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按照杨骁调查的结果,白梓辰第一次出现异常,应该是在他们考四级那天早上,那么,一向在他面前默默无言的白梓辰,为什么会突然直白地挑破了秦琴的试探,又为什么会突然勾引他……就都说得通了。
但是……
白梓辰为什么会在考场上突然之间从一个草包变成了一个学霸,还有屡次在他面前出现的前后相悖的行为模式,就解释不通了。
假设her·joh的猜想是正确的,白梓辰的身上的确出现了“夺舍”现象,那么这种现象只能解释为……他被两个x_i,ng格、学识截然不同的灵魂夺了舍,并且,这两个灵魂正在争夺身体的主控权。
但这只是在假设成立这一前提之下的推论,如果这个推论正确,那么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匪夷所思了。
而且……综合这半个月以来“白梓辰”的全部行为,他好像只做了两件事情,那就是——勾引他,以及试图打开他的保险柜。
以他这半个月被下了降头一样的状态,“白梓辰”想在他身边做什么手脚,是相当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连周天翊现在回想起来,都禁不住后怕。
但是他没有。
除了“试图打开他的保险柜”显示了他的确别有所图,其他的行为模式堪称混乱,很像一个真正的、暗恋着他却又傲娇地不肯承认的……人格分裂症患者。
……
周天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在摸清他的真正目的之前,他并不准备打草惊蛇,只要他继续行动,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谁不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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