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个开端和预兆,只见得淮水冰面上接二连三的炸裂开来,而这支马队当中亦是血肉横飞的断作了许多截。一时间冰面上倒是都是四散开来如同蝼蚁般争相奔逃,却又根本跑不起来却在不停地连人带马滑倒、摔滚在冰上的身影。
“有埋伏。。”
“敌袭。。”
“快逃。。。”
“遭天谴了。。”
“全力向前走,不要停下!”
见到这一幕,同样失足在冰面上而撞掉门齿满嘴流血的刘汉宏,亦是在左右搀扶起来之后用漏风的嗓门最大气力嘶吼道: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很快淹没在了冰上一片混乱嘈杂的声嚣当中,而除了身边一小群亲兵之外,也在没有人能够听从他的号令了。
这一刻,这只淮西军赖以维系到最后的中坚力量,在目不能视也无从防备和抵挡的凭空天降打击中,也像是被骤然打垮、打断了仅存的士气和脊梁骨,而在霎那间就变成竞相逃命的一团散沙了。
他们有的不顾一切的推开、践踏过倒地同伴,全力解脱丢下身上的甲械和其他累赘,奋力向前手脚并用的攀爬往对岸;有的则是鼓起余勇谦挽和驱赶着坐骑,返身向着来处跌跌撞撞的跑去;但不起来了。
“走。。走。。嘅走。。。”
这是他满嘴流血又被冻结起来之后,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而之前尚且赖以为复起的千八申光子弟,也就剩下他身后这丢盔弃甲,坐骑和兵器不全的数十人了。他甚至不敢多做停留和多说些什么,以免这些仅存的亲卫中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随即,他就被搀扶上了硕果仅存的最后几匹坐骑当中,最为完好的一匹;然后毫不犹豫拔刀捅死剩下那些,已经被冰凌和割伤了脚踝而无法走远的战马,不顾生腥味就着新鲜的热血相继痛饮一番,让身体重新暖和起来之后,才继续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逃亡之路。
然而,正当刘汉宏一行人等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满眼素白的林子当中尚未没走多久;却又几乎是迎面撞上了一处刚刚熄灭了篝火,而余烬袅袅的林中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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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楚州山阳城外,作为牵制性偏师的温州主簿孔利落,也在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喊着:
“扑你老母的龟儿子,不要跑,老子还没报仇呢!”
然而,得到了广陵易手的消息而下定决心,突然四门皆开分头突围的蔡州军,显然也不是他手下这些人马可以完全封堵的住。他也只能一边叫骂着一边亲自引兵迎上自己最接近的一路人马,全力以赴的拦截和包抄住这一支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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