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恂毫不犹豫的对着江陵方向遥遥拜倒,心中愈发庆幸自己的决定和果断。如果在接受任命之后一段时间再举发出来这件事情,那牵连的干系又不是大过一点点了。
然后在送走使者之后,他来到后院不顾老迈的将依旧伏地不起的刘三郎拖起来,不由分说的道:
“马上就去出首,越快越好,你还知道是多少内情,先后认识多少人,都知无不言的说出来;能够牵连越多越好,能够送镇反会一个功劳就更好了,这是就不能便宜那些居心叵测之辈!”
然而他在心中却是不免叹气,膝下几个儿女都资质平常或者说乏善可陈。至少为了这些不怎么出色的子孙,他还得继续多活几年,多卖力一些才行啊。
这样,等到孙子一辈长成并且可以入学之后,也许其中涌现出一些好学勤奋的,就有资格选送到需要伴当的大都督府继承人身边,继续为家族的传续出力了。
当然了,随着广陵城落的余波回响和连锁反应,太平大都督府的委任自然不会仅限于刘恂一处。很快随着冒着风雪飞驰越过淮西群山诸关要的信使,就连已经转移到光州州治定城当中的,太平第三军右郎将苏无名,及其山南别遣队的将士们,也得到了相应的任命消息。
“。。。着此,除领将苏无名并山南别遣队一应职事,就地改编为光州戍防区,就地暂代光州防戍官事。。”
“谨遵上命!”
苏无名郑重其事的接下了相应的传书和印信,心中亦是重重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眼下可以努力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条件和结果了。毕竟比起当初怒风营时的小猫两三只凑合着用,如今的太平军也堪称是兵多将广了。
从第一到第十一个军序的中郎、左右郎将、各厢,再加上七大戍防区的主官,怕没有近百员的战将所属。正好编派分守和镇压四道十路的地方所需,还留出卫戍中枢要害兼总预备队的第一军和马军、水军等专业军序的冗余来。
因此除掉被称为四大中郎的朱、柴、张、曹等人,以及从事马军、水军、车阵、打击军等需要专业技艺的兵种之外;光在军属右郎将的同等资序当中也有十多人与他比肩的,除了资格老点之外各方面都不算特别突出的苏无名,就只能敬陪末座了。
因此,虽然相应的戍防官属于二线守备序列,但守备的光州却是能够地处直面河南的中原前沿地带,就并不缺乏更多的作战和建功的机会。总比其他他几个老兄弟一样,被放到安南或是桂州去镇压土蛮或是威慑边夷,兼带变相安养起来的好。
虽然眼下光州地方凋敝而十室九空,他也可以说是除了麾下营兵之外就人力物力皆无,一切都要在开春之后才能重新填户移民,修缮重整起来。但是有了这个名分和职权之后,他就可以先把相应的构架搭建起来,再从广陵和濠州方面寻求助力了。
然而,他又在这份传文上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却是“兹委关向应为楚州戍防官”的附录,心中不由感叹,这位大都督
身边出来的老关兄弟,终于也有机会互为呼应和并肩作战了。虽然眼下楚州还在孙儒为首的蔡州军手中。
然而不久之后,一支从北面归还的巡逻小队队官鲁漂泊,也带着满身雪花和扑面的寒气来到了苏无名的身前,用冻的有些变调的浓重鼻音禀报道:
“领。。领将,河边燧台上的兄弟见到。。。已经冻上的淮水冰面上。。有人慢慢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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