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太平军的生产序列当中,则是主要作为各种工业用途淀粉制品的原料,而在这个加工过程当中所产生的大量边角料,则又是作为动物饲料和绿肥的天然成品。只要简单的加工处理之后,就可以直接提供给各处田庄和养殖场,或是按照每石生料十几个钱廉价发售给民间。
相比这些消息,正在淮南发生的战事,就有些按步就帮的波澜不惊和凡善可陈了。
如今围困扬州的朱存所部主力,也在广陵城下与城内杀出来的杨行慜好好打了好几战。依仗阵地和装备的加成未尝让其讨得好去,反而是以相当微薄的代价,零敲碎打的前后杀获数千敌势。所以,扬州内外又再度陷入到闭门高挂免战牌的静坐相持局面了。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非常残酷,这个残酷不是体现在死伤上,而是表现在战场多发的不确定性概率上。因此在对阵之间,有备和无备之间形成的差距往往很大;或者说只要有备的一方不实太过污滥,对于无备的一方就很容易在来不及展开战斗阵型的情况下,被一鼓作气打出gg来。
但是随着火器和相关的配套战术投入到战场当中之后,这种不确定性和概率就被某种意义上的军事代差,给大大压缩到了一个相对恒定的范围当中去了。所以朱存能够打到这个程度,还是在周淮安的基本预期当中。
既然扬州境内的战线和格局被稳定下来,这也对于太平军在淮南其他地方的攻略和后续治平工作的开展,提供一个相对有利的短期和氛围了。至少长江沿线的江北各州,都被变相空了出来,等待太平军进行瓜熟蒂落的采摘了。
因此,钱具美带领的二三线部队,在后方的舒、庐、和各州这段时间也是没有怎么闲着。虽然真正意义上的大战没有遇上,但是在扫荡地方当中遭遇、爆发的各种中小规模的冲突和战斗就一日未停歇过;最多的时候一日就有七八处战斗爆发。
而在这个具有相对局部上风和优势加成的琐碎而繁复战斗过程当中;这位未来的“海龙王”则是表现出了与在广陵城下对阵时的坚忍耐心和长于布阵,完全不同的果决凛冽或者说是酷烈狠绝的另一面。
地方上敢于冒头的反抗者或又是阳奉阴违的乡土势力,都遭到他强硬推行的战时军法给杀的人头滚滚而哀鸿遍野;以至于随军的虞候和参军、从事官们,不止一次上书报告他在军力的使用和布置上,明显有用力过猛或是杀鸡牛刀之类的趋势;。
因为在这些日子里,他光是通过这些战斗消灭的敌人数目,就已然远远超过了广陵城下的战果好几倍;又比如在一次战斗中被歼灭和击杀的反乱武装只有数百人,但是事后被清算出来株连被杀和处刑、流放的人头,却是整个数字的足足三倍。
乃至后来在军中也开始有人在私下里的回报当中,毫不掩饰说他有嗜杀滥刑的嫌疑,或是缺少身为太平军将士的荣耀和是非大局观,或是干脆说他旧日积习难改,不懂数目叫做体恤和仁恕之道;亦有说他手段刚强有余而处事弹性不足。。。
当然了,在周淮安掌握的其他渠道作为参照后看来,这些言论当中固然并非空穴来风,却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比如,其中对他残酷和旧习方面抨击最多的,主要还是来自两岭、湖南出身的新、老义军的几个山头背景;似乎是对于这么一个得以大任的幸进之辈,隐晦的借题发挥和表示有所不满。
但也出乎意料的是,在其中少数变相替他说话的,反而是来自广陵城下围城当中本阵的主将朱存;虽然没有明着支持他或是为之辩解,但是在日常行文往来当中,大体意思对于他在后方的作为表示了还算满意和赞同。且无论他这是真心还是顺水推舟而为,在大局观上就值得周淮安赞许。
而批评钱具美缺少荣誉感和是非观的声音,反而是来自江西、湖南、山南等地前官军、降人背景的一些存在,这难道是某种意义上的原教旨主义者式的狂热激进么?故而会用这种方式来强调自己的决心和立场?
至于来自底层的士委会中反馈,则是说他虽然平时也能体恤士卒而同甘共苦,乃至身先士卒,但在私下里却有些孤僻和喜欢独处;除了个比较熟稔的旧部之外,对于诸多配属的佐僚也是以公示之而始终保持距离和分寸。
最后还是杨师古的一句话“莫非是有意自污?”,让周淮安有些补上了全盘推演中的缺口,而彻底放弃了进行调整和干预前线作战安排的最后一点念头;既然要快刀斩乱麻,那在盘根错节的麻团被割暴力手段干净之前,这刀子又怎么能够让他不快呢。
至于刀子可能割到点其他什么花花草草的意外风险,在达到某种潜在的上限之前,那也是无可避免的代价和过程。然后周淮安又批复从有待机的军政编制里,抽调和派出了见习生员和士官,好加快地方肃清和基层组织的构建,作为整体意见上的回复和表态。
还有一份是最新一轮各种节日和民间文艺、娱乐项目的解禁方案,及其后续引导和策划书。附带的还有一份关于佛门五个主要宗派,近期将要举办大型辫经、论法的无遮大会的申请,及其相关的人员和组织内容的附录。
这也是如今太平军治下的一大常态。出了在家闭门起来开斋堂和念佛修行的个人行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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