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中,正当再度于城坊当中辗转逃难的李翰屏,只觉的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虽然这些草贼如愿的大乱起来,但却不是按照他预期当中的那种模式和轨迹;自相残杀的草贼固然是让人大快人心之感,但却于他所图谋的功业和成果毫无益处和帮助;
作为主要招抚对象的虚和尚莫名遇刺了,而另一个好容易的林言也是身陷囹圄而就此下落不明;这也意味着他之前努力的成果几乎都化做了无用功了。这叫他怎么甘心接受现实呢。
当然了他还可以学前代的平卢节度使宋威一般的,仅凭些许印象就敢给自己吹嘘出天大功劳的故事;将这场草贼内乱的结果用春秋笔法贪变为己功,也不是不可以在恩主相公那儿获得认可和加分;
但他能得到的东西也仅限于此了,显然离他最初的预期和指望还是相去甚远的;最起码不足以让自己在相公的真谛面前,毫无破绽的获得足够恩赏和告身,而有资格向寄养在相公门下的那位王氏小娘,提出足以匹配门第的“阀阅”之请。
因此,他想要的是像青州博昌人诸葛爽那般的故事重演,而作为对方的变相恩主和引荐人,无疑也可以从朝堂和个人方面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
就像是当初诸葛爽的举主和保人,身为前朝名将李勉之孙而在安南都护任上横徵暴敛,而被人称“债帅”引发土人之乱丢掉了治地;如今依旧官拜检校吏部尚书、太常卿、上柱国、陇西开国郡公的李琢一般。
他虽然不敢奢望如此高位,但是附骥九寺之末而冠带浅紫,横跨银鱼的清贵职事,还是可以指望一二的。只是他眼下的可用之人和渠道,差不多都被这场兵乱给打断和破坏了,就连他们暂时栖身的商馆,也都被袭击和放火点着了。
眼下他的行装和文书都遗弃在失火的馆舍里了,而作为另附有秘密使命的副手王嚣,更是在一场对抗闯入者的冲突当中,早已经与他失散开来而不知所踪了。所以除了身边三个还算忠心的仆人之外,就无任何可借助之力了。
他的步履也跑丢掉了,纶巾也不知道落在何处了,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和胯子,就这么凉飕飕的赤足奔忙在幽暗的街巷里;也不知道被什么给硌破养尊处优没走过远路的脚底,而黏糊糊的隐隐生疼起来;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让他不由的再次紧张起来;
“杀了这些狗贼。。”
“三江军奉命净街护民,一切敢有阻难者格杀勿论。。”
“和他们拼了啊。。不能退。。”
“凭自己本事抢到的东西,凭什么要叫出去。。”
“谁人敢当我发财,砍死他娘滴。。”
“啊。啊。。啊。。。啊,兄弟饶命则个,我是被裹挟来的,都是他们逼我照做的。。”
“我不服,大伙都是这么做的,凭啥要我受过。。”
“啊。。。啊。。我认了就是,不要在动手了。。”
半响之后,躲在墙角幽暗处听了好一阵子的李翰屏,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来为自己生机和出路一搏,而向着这支占据了街口正在清理尸首和俘获的三江军走了过去:口中还在大声叫唤着:
“我乃你们虚领军的旧识,正有重要事项需得禀报军前。。”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走到这些满身血迹的士卒身前;对方也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分出几名士卒搜拿了他的身体之后,就托架了过去落在一名眉眼凛然若刀枪的彪悍军将身前。
“某家王天明,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方甚为不耐的喝到。
“我有重大密情,须得面见了尔等的主事之人,方可谓。。”
李翰屏这话一出突然就身体一震,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因为他发现自己中箭了,剧烈的痛楚随即贯穿了他的后背,而让他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来了。
“敌袭。。。”
“小心暗箭。。”
“有人放箭偷袭。。”
这时候各种凄厉的叫喊和吆喝声,才彻底在逐渐失去神智的李翰屏耳边炸响开来。
而在远处城坊的鼓楼顶上,一名手持北地射雕大弓的短衣健汉,也带着些许误中副车的晦气和不甘收讫行装,而飞快跃身向着远处奔逃而去。
。。。。。
而与此同时,与李翰屏在闯入馆舍烧杀的冲突中失散的副手王嚣,也遇到了自己人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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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最大危机。因为,随他冲出来的那些护卫和伴当,都已经横七竖八的死了一地了;他也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虽然他们表现出颇为英勇和决然的气概,与那些乱兵且战且走的一路厮杀过来,突破了好几波围追堵截的草贼,但是最后还是慌不择路的撞上了一股更加人多势众的乱军;然后那些从北地招募而来的游侠,私家豢养的好手和军中健卒,尽管个个不乏以一当十的悍勇与决然,但还是难挡蚁多咬死象的结局。
就连他自己也在奔逃中被人从身后一箭射穿大腿,而当即扑倒在街面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又被人给倒拖了回去;在一片昏昏沉沉当中又被当场扒了个精光,而就像是一条杀好烫过的白条猪一般,五花大绑塞口捆在一匹骡子上,连脑袋都转动不得。
因为,从他随身搜出的物件当中,对方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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