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风营。。这又是什么路数的人马”
“广州留守司,朝廷有这个配属么。。”
然后纵欲有人如梦初醒一般的骤然想起来人惊呼道:
“这留守司,不就是那些占据了广府的草贼所设名目么。。”
“什么!。。。不是官军。。”
“岭东都沦陷了有数月了,又能指望哪来的官军啊。。”
“怕是府中那些官人们,都早早投了贼去了。。”
“难道,这是有人把草贼给引来了。。”
于是就当场惊起了一片顿足捶胸的反应和哀叹声来。
“这下糟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们岂不是主动迎贼了。。”
“这可是从贼的大逆之罪啊。。”
“怕要让祖宗蒙羞,而不幸祸及子孙了啊。。”
虽然那些不明里就的吹鼓手依旧在卖力地演奏着,而始终压过这些惊咋不断的反应和叫喊声;但在人群后端随着消息传开,已经开始有人见势不妙偷偷的转身离去;
然后就发现坊曲间的街道上和巷子里,已经被巡哨和站岗的士卒给逐一堵上和站满了,而不得不由重新退回到了人群当中。
随后,经过林深河那里的一番铺垫和了解之后,周淮安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一刻他心知肚明此辈显然误会了什么,而当场闹出这么个大乌龙来;但在心中转念数闪之后,却是故作浑然不知的带队迎上前去,大声的欣然呼喊道:
“难得地方父老如此深明大义,而主动恭迎我义军。。”
“我自当也要也代表义军好生感谢诸位的盛情拳拳。。”
然后他对着身后摆手道。
“来人,给我一一记下这些热情父老的名讳和家门,日后还要有所回报呢。。”
“不过眼下先在港市立下榜文好了,为各位逐一的勒名题记好了。。”
听到这话,那些原本就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的“地方父老”代表们,就更加是言不由衷的呼叫连天起来;
“将军且慢。。”
“贵人。。。不可。。”
“无需如此。。。”
“实在不必了。。。”
“这怎么可以,”
周淮安却是更加义正言辞的勃然作色道。
“我辈岂又是那不知好歹之人,万万不可以推拒的。。”
“不然就是要陷我广大义军将士于不义了,问我身后万千兄弟们可曾答应否。。”
“自当是不能答应了。。”
扛着大纛的张归霸和举着旗头的沙悟净,顿然当先领头吼叫了出来。
“多谢父老盛情,万万不可推却。。”
于是这一阵铺天盖地的声潮几度响彻之后,对面人群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摧退了好几步,而手忙脚乱的连捧着的东西都东倒西歪差点儿洒落在地上,至于脸色更是一片一片仿若死人一般的各种发白泛青暗灰,而领头的前排人等表情更是苦的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
但显然骑虎难下而个个腿软脚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的他们,还得在周旁刀枪林立之下强颜欢笑式的,继续说上一些感怀和致谢的惯例言语,来完成这个奉壶引浆犒食义军的仪式和过场了。
这时候,作为当地陷入混乱与骚然的主要罪魁祸首之一,本地港市和坊曲当中公然当街火并的,最后一点税丁和团结兵的残余,也差不多被从各自的住所和藏身之地给搜罗出来了;那些上街乘火打劫的盲流泼皮,流民乞儿也都被横扫一空。
而根据义军在港区的市关和坊曲的衙所里抄到的文书,当地登册在籍的常住户口居然两三万之多,简直就是一座小有规模的县城了;这还是那些有固定居所的民户,也不包括家庭当中女人和未成年子女,以及他们所驱使的奴婢之属;至于那些在大港当中谋生的外来人口和居住在棚户、草寮当中的,更是无法计算的存在。
当地主要出产的大宗物产,就是来自红河三角洲的稻米和自上游山区放流而下的横排大木,还有一些牛皮角筋之类的特产;因此在港口中通过查封官仓和市关的一番征收之后,就差不多筹到到了全部人马足食三个多月的粮秣了。
然后,又用港区內贮存的现成木材,开始加固和增筑陆地一面的外围,算是将这处港区给占据了下来。随即周淮安就得到了新的警讯,在后方的内陆外围发现一支身份不明的武装,正在飞速赶赴当中靠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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