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组织人手重新修整广州到梅州和韶州之间的道路,恢复了这两条线路上“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八十里一馆”的驿站体系,以利消息递送和人马调遣往来。
还疏通了广州境内几段淤积的河渠,而设立专门的水官;加固了珠江干流的堤坝,以加强了水利灌溉效果和对河网水运方面的利用。
又在广州城郊的交通要冲,建立了义军内部的流动市场,以便各部人马互通有无之需,
此外,他在广州城里建立了专门的讲习所,用来教授一些简易的测量手段和数算原理,目前已经速成了两批清田使者和屯田官,开始在珠江三角洲的流域内,进行清丈田亩和圈地屯田的筹备工作。
然后,为了配套这个长期保持在数百人规模的讲习所,又集中了广州城中所有的造纸场、书坊和雕版、印刷匠人,搞出一个专属于义军的著作局来。
至少从雕版印刷到活字印刷,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技术难题,所区别的就是思路上的那一点灵光一现而以;等到制作出陶范和铜版的活字,再采用挥发性较低的蓖麻油制作的油墨,取代传统扩散性较大的水墨;就可以以较低的物料和人工成本,批量印刷普及性质的简易教材和故事话本等其他挑选出来的书籍。
甚至还由此制作出了十几架,专门用畜力转动数组铁轴碾压石板的原始印刷机,来取代这时代取代相对繁琐而费事的人力刷版和压制;虽然,想要达到人手一本还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但是做到每队甚至每火都有一本轮换着宣读和使用,却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宣布重新开发海禁而鼓励与通商往来,然后主持大型的拍卖活动,将那些积压在手中各种物资,连通义军所缴获的许多大小船只,分门别类的处理给城内残余的海商们,然后以分成和减免船税为代价,鼓励他们多多拉拢和吸引域外的商人,继续前来广州通商行贸。
因此,刚刚有几艘番商的船只抵达了,虽然只是就近来自中南半岛上南端林邑国的商人,船上运来的也不是什么贵重舶货,而是以稻米和木棉布,但是也代表着某种好的开端和起点;就像是那句话所说的,“赔钱的买卖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有人抢”;在商人的趋利本能之下,就算是之前被杀得人头滚滚,也依旧不能阻挡他们冒险谋求利益的决心。
尤其是广州这个自古以来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任何想要与中国通贸的海外行商势力,都是无法回避和绕过去的重要中转和聚散地。
然后南海县(今广东佛山境内),收并整合当地的大小铁场和矿冶;按照规模和成色划分为若干大类和用途,统一为义军制作兵器(公办)和提供各色农具所用(民营)。因为当地很早就有石炭开采的历史,又有丰富的林木资源所提供的木炭,而岭南各地采炼之生铁,多顺江而下汇聚到这里,所以当地的铁业生产已经有所初见规模了。
都是些本身先天基础就是相当深厚和良好,而只要稍微加以引导就能水到渠成,在短期内最容易见到成效的项目为主。而且因为他是基本从无到有的新创事物,并没有侵夺和触动到多少现有的权力格局,所以引起的反弹和异议,也是微乎其微的结果。
“要是遭遇上大师的话,也许好些人就可以活下来了吧”,
那是前些日子黄巢来访时,似乎一时深陷回忆而有所感触道。
“黄王又何必如此作态,”
周淮安却是心道这个锅我可不背。
“既然举起了为天下苍生请命的大旗,”
“为了大业而前赴后继的牺牲,又怎么能够完全避免开来呢。。”
因此,他目前最主要的职责已经转到了这个清疫使者的头衔上;千万不要小看这么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头衔,实际上的涉及面和职权可一点儿都不小。
在多数时候,大可以打着防治时疫的旗号,而派人深入到各部义军当中去进行(卫生)检查和搜寻(源头)工作;并且拥有就近调集人手和物资,乃至征用一定比例军伍的权益之便。然后,他还对前来巡视的黄巢提出了两个要求:
“请以黄王本部率先为效尤。。”
“请黄王借我一队枭卫为凭仗和震慑,再给几个权宜处断的杀人名额。。”
从黄巢执行力比较坚决果断的本部开始,再推行和扩散到义军大部当中,无疑可具有很大程度上的榜样作用,也可以避人均平不等的口实。
而借助一队枭卫则是拉虎皮做大旗的表明态度和立场,顺便也实在身边变相就近监视以示大公无私的态度。至于用来杀人的名额,则完全是为了威慑和解决一些可能存在愚顽蛮横之辈,避免节外生枝的捣乱。毕竟,传染病这种东西是万万拖延不得的。
至少在这个畏惧疫病如虎狼的时代,没有多少人会作死性的刻意为难或是设置障碍,来阻挠相应可能涉及到自家身家性命的各种举措;这也就方便周淮安在其中夹带一些自己的额私活和潜在目的了。
从义军当中进一步获取权利和资源的一小步,就得从这毫不起眼的小处和常人避之不及的细节入手了;比如当下这场断断续续爆发出来的瘟疫和暑病。按照他依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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