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用处的?”
杨重谷神色奇怪的望着金秀,“没想到纳兰公子的胸襟竟然是如此开阔,真是佩服佩服。”
“知府大人过誉了,”金秀摇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独特见解,实际上,大家伙都要如此,傅中堂把这些土司和桂家都一起带来,也是为了这个意思吧?”
“大家伙同舟共济。”
“同舟共济,”杨重谷听到这话突然之间不免流泪下来,金秀吓了一跳,她虽然跟着行军,但行军之中甚少外出,所见之人不多,杨重谷算是见过几眼的,在金秀这么仅有的几面之缘之中,总感觉杨重谷神色憔悴,容貌暗淡,不知道是太过于操劳还是如何,总是感觉一蹶不振很是憔悴,可这会子又突然落泪了,这是怎么一个回事儿?永基惊讶说道,“知府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有不痛快的?若是不舒服,我这里带了好些药丸来,等闲头疼脑热,都是有些效果的。”
永基虽然不是很精明,但心肠甚好,倒是有些仁慈的意思在里头,杨重谷摇摇头,哽咽说道,“是下官失态了,只是听到纳兰公子说这些个话儿,下官深有触动,不由得触动了愁肠,故此失态了。”
杨重谷用袖子抹去了眼泪,起身朝着十二阿哥再次大礼参拜,随即又朝着金秀行礼,“这是何用意?”金秀有些摸不著头脑,“我乃是白丁,为何知府大人要如此对我行大礼?”
“先父,杨应琚。”
什么?金秀大吃一惊,刷的站了起来,“那么,”永基忙问道,“如今也在军前效力的江苏按察使杨重英,也是杨总督之子吗?”
“是,他乃是我的兄长,”杨重谷脸色凄惨,“父亲屡次欺瞒朝廷,我身为永昌知府,却无法阻止,实际上朝廷也给了他老人家机会,将我兄长调到云南来,不是监视的意思,而是要陪在父亲身边,用亲情来多多帮衬,可是……”杨重谷眼圈通红,“父亲大人执意不听,故此有此大难……也是无话可说的事儿。”
“杨大人被赐自尽,按理来说,你们两位都可以丁忧回家,不必在此受累,为何两位还要留在这里呢?”
大玄朝以孝治天下,皇帝提倡孝道,金秀发问,杨重谷摇摇头,“绝不丁忧,父亲之死,全因缅甸之事,我们两兄弟不敢埋怨朝廷,毕竟父亲瞒报军情的确难逃其咎,只是我们却不能置身事外,缅甸之事,与我两兄弟来说,乃是国仇家恨,纳兰公子适才所言,真真是说到了我的心里,同舟共济,只要是对着缅甸有用的人和事儿,都要同舟共济,不仅仅是土司们,亦或者是桂家,还有我和兄长二人,或许是各怀各的心思,依我看来,就如纳兰公子所言,只要是对着征缅之事有用的,那么我们这些人,”
“死而无憾。”
金秀听了这话不由得敬佩之极,若是换做自己,自己的父亲被朝廷处死,就算是死有余辜,金秀也一定是不能够释怀,也不能够说毫无芥蒂的出来继续为朝廷当差,金秀肃然起身,朝着杨重谷作揖到地,“知府大人高义也!有您这样的仁人义士在大营之中,这一次征缅,必然是能够大获全胜!”
有些时候好话没必要说的很清楚,像金秀刚才说的话,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仁人义士虽多,战争打败的事儿也不算少,毕竟仁人义士,基本上都是心肠柔和善良的主儿,很少懂得杀伐决断。
但杨重谷显然很是满意于金秀的这些话,“公子见笑了,有些话而也就是在您这里我才敢说一些,哎,世人都说我父亲无能,故此导致缅甸入侵,大跌天朝颜面,活该一死,可我和兄长虽然当着差,知道底细的人面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头到底还是鄙视极了的,我素日里头当差忙碌,无暇多想,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难以释怀。”
“这也是寻常之理,所幸万岁爷还不至于迁怒你们两人,若是知府大人和按察使大人能够在征缅的事儿上有所出息,那么以后自然什么人议论都不至于有了!”金秀点点头道,“知府大人宽心些就是,傅中堂是仁厚之人,绝不会亏待两位的。”
“这是不担忧的,我们如今也不会计较这些,一心想着就要剿灭缅甸,以雪我杨家之耻,素日里都憋在心里头,一直无法宣泄出来,今个在纳兰公子这里听到这些话,真是有感而发,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只是如今大军行军极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打到阿瓦城下?”杨重谷缓解了心里头的郁闷之气,却又有些焦躁起来,“如今碰的一些兵马都是地方上的土司,算不得什么大军。”
“稍安勿躁,之前明瑞总督就是轻车冒进,故此受了敌人的埋伏,如今傅中堂稳扎稳打,不骄不躁,才是最好的行军方式,不过杨知府所言,所遇的兵丁,都是地方上的土司吗?之前明瑞总督所遭遇的缅甸宰相统率的精锐,还未遇到?”
“从未遇到,”杨重谷摇摇头,“这些才是小啰啰,缅人最厉害的是象兵,其次是骑兵,最弱的是各土司征召来的兵,这些人自备粮食,缅甸朝廷也不安排住宿和装备,都由他们自己个解决,恕我直言,之前所击溃的,大多都是这些。”
“这么说来,只怕是海兰察这个前锋大人,”金秀笑道,“又要轻敌了。”
“缅甸人在不远处了,”金秀拿了地图出来,请杨重谷给自己指点指点,杨重谷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金秀,金秀于是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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