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先给景清嘉扎了两针,她似乎觉得好过了一些,眉头微微松动,姜咻又开了一个方子交给佣人,嘱咐道:“慢慢煎,不能急,一定要煎够两个小时。”
佣人都蒙了:“可是小姐她……”等不了了啊…… 姜咻轻轻叹口气,说:“若是她不能醒来,这服药灌下去也没有用,你去吧。”
佣人不敢多问,赶紧走了。
姜咻拧了毛巾给景清嘉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得不说景清嘉真的是个美人坯子,缠绵病榻这么多年,病魔仍旧没有夺走她的容色,即便脸色苍白,看上去仍旧精致秀美,不由的让人想要看看她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候,是如何意气风发。
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 傅懿书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回到家,他脱下外套,看着空空荡荡的书房,沉默的点了一根烟,尼古丁和焦油还没有吸入肺腑,电话就响了。
听见景清宜的话,傅懿书有几分怔愣:“……你说什么?”
景清宜咬牙切齿的道:“我说!我姐已经命在旦夕了,你要是赶得来,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傅懿书无措的站起身:“……怎么会?
她的身体不是好了很多了?
她……” 景清宜道:“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到底来不来?
!”
傅懿书深吸一口气,说:“我马上就来。”
他抓起车钥匙出门,下人疑惑:“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傅懿书沉着眉目,一句话没说,匆匆出了门。
下人从来没有见过傅懿书吓了一跳,以前老太太去了,也没见他如此焦急啊。
…… 傅懿书闯了一路的红灯,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景家,姜咻见他来了,给他让开位置,说:“景小姐陷入了梦魇,你来叫她,看看能不能叫醒。”
傅懿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景清嘉了,时隔多年,他有些不可置信。
当年娇艳明媚的少女最终竟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没有丝毫的活气。
和他记忆里那个爱笑爱闹的姑娘截然不同。
“看什么看!”
景清宜红了眼圈,道:“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姜咻不赞同的看向景清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景清宜只能憋屈的闭了嘴。
傅懿书闭了闭眼睛,半跪在景清嘉的窗前,抓住了她苍白纤瘦的只剩一层皮般的手,嗓音沙哑:“……嘉嘉。”
这是一个多年没有出口的名字了,他声音很低,像是怕惊醒了她。
景清嘉却像是听见了,她的手骤然收紧,抓住了傅懿书的手,她没什么力气,只是虚虚的的扣着。
景清宜惊喜的道:“她有反应!她能听见!”
姜咻轻声道:”你跟她说会儿话,她能听见你说话。
“ 她站起身,拉过景清宜:“我们先出去。”
景清宜很不情愿:“让我姐和他单独相处?
!”
姜咻说:“可是你姐只听他说话。”
“……”景清宜切了一声,说:“出去就出去。”
几人到了旁边的房间坐着等,景清宜担忧的问:“我姐……没事了吧?”
“目前来说,还好。”
姜咻说:“就怕她心存死志,对人间没有一点留念,这样子,纵是神仙也救不回来,她能听见见傅懿书说话,就说明她是在意傅懿书的,她本就是心病,傅懿书是她的心药。”
景清宜抓了抓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闹了这么多年,最后闹得这么个结局。”
姜咻:“孕检报告是谁送的,有头绪吗?”
说起这个,景清宜的脸沉下来,冷冷道:“查出来了,是家里的一个下人,我刚去问责,她就自杀了,显然是被买了命的。
幕后黑手是谁,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姜咻单手撑着下巴,说:“其实也不用查,猜一猜不就知道了?
谁那么恨你姐这样一个病怏怏的大小姐,又有谁知道当年的旧事,能搞到那张孕检报告?”
这么一说,景清宜皱起眉:“符合你说的这些的……确实是有一个,但是他……应该不至于做这些,他和我姐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
姜咻好奇问:“谁啊?”
“齐萱的哥哥,叫齐迹。”
景清宜抓抓头发,说:“他是齐家唯一一个不仇视我姐的了吧……我还一直怀疑他喜欢我姐来着,现在都还没有结婚呢,不过不会是他的,他没道理这么做。”
姜咻懒洋洋的说:“那不一定啊,齐萱可是他亲妹妹。”
“他们家关系有点复杂。”
景清宜说:“齐迹和齐萱虽然是一个妈生的,但是他爸妈都更宝贝齐萱的,他和齐萱的关系也就那样吧,还不如和我姐亲呢,所以不会是他的。”
姜咻分析了一下,送孕检报告这种事更像是女人做出来的,只有女人才会明白怎么才能最深的伤害到一个女人。
她喝了口茶,有点饿,毕竟还没有吃晚饭呢,傅沉寒让下人送了点糕点来给她垫垫肚子,姜咻就着热茶吃了片云片糕,觉得舒服了点,靠着傅沉寒的肩膀就有点昏昏欲睡了,她说:“我睡十五分钟啊,你待会儿叫我。”
“好。”
傅沉寒说。
景清宜:“……就……就睡了?
我姐呢?
你不管了吗?”
姜咻说:“那我现在进去也没用啊,要是你姐醒了,就没事了嘛,到时候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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