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禾应了一声,取了药瓶过来,正要给谢处耘重新上药,忽然察觉那伤处微微动了一下,忙将手停住,抬头一看,果然是谢处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盯着自己看。
她见对方眼睛似张非张,很是疲惫的样子,却又紧紧皱着眉,便把手移开,轻声问道:“谢二哥怎么醒了?是不是碰到你那伤处?”
过了好一会,谢处耘才慢慢摇了摇头。
他双手撑着床沿,仿佛想要坐起来的样子,又凑头去看自己的腿。
沈念禾就小心扶他起来,问道:“怎么了?谢二哥要寻什么?”
谢处耘复又摇了摇头,惨白着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一时面色微变,这才重新靠了回去,喘了两口气,伸出手来对沈念禾道:“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见他态度很是坚持,沈念禾无奈道:“谢二哥正要静养,大夫同三哥都说了,能不动最好还是不要动弹。”
语毕,坐回床前的椅子上就要继续给他上药。
谢处耘却是把手拦住她,十分不自在地道:“怕人得很,你一边呆着去,不要被吓着。”
他伤了这一回,倒是比起从前体贴了许多,此时看那伤处血黑肉烂,简直不堪入目,自己见了都害怕,在门槛外头,当前一个乃是个下公厅的杂役,后头却是个熟人,正是郭保吉的郭安南。
他见得房中三人都在,也有些吃惊的样子,连忙先向郑氏问好,复又同谢处耘打了招呼,最后才叫沈念禾。
郑氏急急把人让了进来,问道:“怎的叫你跑了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叫人半点准备也没有。”
又把交椅腾出来给他坐。
郭安南礼数倒是周全得很,先谢了一句,复才慢慢问候谢处耘伤处。
谢处耘一向敏感得很,按理说他去郭府的时候,郭安南不仅没有怎么为难过他,相反,还偶有照应,在他同郭向北两人当中做和事佬。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对着这人信任不起来,觉得对方脸上好似罩了一层假面皮似的,虚伪极了。
他心中起了疑,强压着身体的不适,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一面去观察郭安南,果然见其虽然口中不住问话,好似也在看自己的伤口,可了起来,道:“我今次来,除却看看小耘的伤,另也是来找沈姑娘的,既是现在知道小耘并无大碍,沈姑娘现在又正要回去,我正好跟着一并走了。”
十分顺理成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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