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啊,我看你还能想出什么昏招儿!”猪手下,绝对的!“我看你就是一头披着黄鼠狼皮的猪!”
黄大委屈了,细声细气辩解:“我这不是着急么?您二位不知,下午我提着马蹄酥去找赵丰喝茶套话,结果那姓风的小子又出现了,还站在街上对着赵丰笑。再不赶紧将他们搅黄,他就、他们就……”
脑海里的画面太美好,想想他就不寒而栗!
看起来,鸳鸯谱的确开始生效了。白猫斜睨着他不说话,把黄大看得心里发毛,嗫嚅道:“女、女主人?”
“你给他带了香记的马蹄酥?”
“啊,对啊。”黄大茫然应了一声,“刚出炉,热乎乎地。”
千岁冷笑:“那你怎么不记得给我也带一份儿?”
“啊?啊!”黄大一下卡壳,冷汗险些滴了下来,“这,这个,现在才拿回来就不酥了!”哎呀,这是重点吗?女主人的关注点怎么总是与众不同哩?
燕三郎抚了抚猫头,阻止这位大小姐再作弄手下:“那位九小姐什么来历,你打听清楚没?”
“打听了,可赵丰也是所知甚少。她是风老爷子的孙女儿,在族中排行第九。”黄大赶紧分享给两位主人,“听说哈,她幼时身体不好,不知送去哪里休养,现在才回来。”
千岁忍不住笑了:“当街打翻抢匪,这可不像身体不好的模样。”
“她的确利索得很。”黄大想起自己重伤显形时踏入风灵昭的陷阱,险些被她活活剥皮的往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果然传言不可信!”
燕三郎却问:“她何时来到春明城?”
“年后不久。”
“也是才回来不到一个月。”白猫眼珠子转来转去,“她和风立晚是什么关系?”
“都是风家人,但风灵昭是本家的,是风老爷子的亲孙女;风立晚是旁支所出,与她的渊源有些远了。”黄大倒是将这些问得清楚。
“他们住在哪里?”
“风灵昭住在风家本家,也就是从您手里买下来的易水居;风立晚住的是风家在莲塘东街的别院,地方不大。”
千岁轻轻嗯了一声。去年宅价稳定以后,风家后来在莲塘东街的确又购置了一所别院,由两栋精舍和一个花园构成,她白天遛达的时候曾经潜进去看过,布置得别具匠心,但地方太小,风家一大家子人不可能都住进去。
这回,倒是拿来安置风立晚了,的确这样最稳妥。
……
当天夜里,善和楼灯火辉煌,陈家包场宴请梁国风立晚风大将军。
风立晚上楼,众人当即起立以示尊敬。
这位风将军果然担得上“年少有为”四个字,即便一身常服,看起来也是英姿飒爽,有军人的血烈之气。
即便是走路,他也是虎虎生风,与普通人大相径庭。
如今众人明了他的身份,就会觉得这位走到哪里都不可能被人忽视。
开宴了。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这位风将军打仗厉害,喝酒同样豪爽。头一仰,酒就没了,照样与人谈笑风生。
不多时,刑天宥就拖着燕三郎去敬酒了,并且为双方引荐。
燕三郎只是个十一岁的男孩,表面并无甚过人之处,连刑天宥这伪死党对他的引荐词也只有“春深堂石小公子”这么七个字,顶多再加一句“是连容生先生弟子,聪颖过人”——他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风立晚,这小子投机倒把炒房产狠赚了一大笔,几辈子吃喝不愁。
所以风立晚也只是礼貌而客套地回礼,就像对待其他客人一般。燕三郎虽有连容生弟子头衔,但毕竟年纪太小,背后又没有家族撑腰,在歌舞升平的春明城还能结交几个友人,可在梁国将军眼里就不值得多看一眼。
梁国这几年光顾着打仗,重武轻文成风。
燕三郎也不为意,很快坐回位子上。书箱盖已经被推到一边去,里面露出个黄鼠狼的脑袋,纽扣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大半时间却盯向风立晚。
在这种场合,黄鼠狼不敢吱声,但见到燕三郎走回来却猛力点头,传递的讯息只有一条:
就是他。
黄大已经确认,眼前这位风将军,就是去找赵丰的风姓少年!
燕三郎面无表情,坐下来只管伸箸吃菜。刑天宥眼角余光瞥见黄鼠狼的小尖脑袋,不由得微吃一惊:“石凛,你换宠物了?”这小子的心头爱不是白猫吗,怎么今天换标配了?
“芊芊今天吃坏肚子了,带不出门。”燕三郎依旧是眼也不眨地撒谎,耳中却听见千岁阴恻恻的声音,“臭小子,不积口德会遭报应的!”
入夜以后千岁就可以现出人形。但她没必要出现在这种场合,因此这会儿寓居在木铃铛当中耳听八方。
最先听见的,就是燕三郎说的坏话,还说得这样正大光明。
燕三郎当然不会吱声也不会还口,却微微一笑。
报应?
如果报应指的是她,那他一点儿都不怕。
不过目光从风立晚身上扫过,燕三郎嘴角的笑容就敛去了。受鸳鸯谱效力影响,这位少年将军恐怕会和赵丰越走越近,用千岁的话来说,这几乎不以外人的意志为转移。
如果风立晚是平民,甚至只是春明城的富豪,千岁有一千种办法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真地考虑过了——然而风立晚的身份,让燕三郎有些忌惮。
除了这人可能不好对付之外,他更担忧直接杀掉风立晚引发的连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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