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朱没有兴趣跟张监军理论良心,她现在完全不担心了,皇帝就算真喜欢美人,也不会再收下张美人这个美人了。
“张大人要是觉得委屈,那就请大王再回去,咱们一起去陛下面前好好的理论下。”陈丹朱说,说罢就要转身,“陛下还在殿内呢。”
吴王哪里肯再惹麻烦,立刻呵斥:“些许小事,怎么没完没了了。”
陈丹朱便立刻施礼:“那臣女告退。”说罢越过他们快步向前。
这边的人纷纷让开路,看着少女在宫路上脚步轻盈而去。
张监军看着陈丹朱的背影,眼神像刀子一样,好恨啊。
“大王啊,陈丹朱这是离心陛下和大王呢。”他气恼的说道,“哪有什么忠心。”
但她把美人给他要回来了啊,吴王心想,安慰张监军:“她逼美人死的确太过分,孤也不喜这个女子,心太狠。”
张监军还要说什么,吴王有些不耐烦。
“张大人,有孤在美人不会被她逼死的,你是不信孤吗?”
唉,现在张美人又回到吴王身边了,而且皇帝是绝对不会把张美人要走了,以后他一家的荣辱还是系在吴王身上,张监军心想,不能惹吴王不高兴啊。
“是。”他恭敬的说道,又满面委屈,“大王,臣是替大王咽不下这口气,这个陈丹朱也太欺辱大王了,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她最后还来做好人。”
“陈太傅一家不都这样?”吴王对他这话倒是赞同,想到另一件事,问其他的官员,“陈太傅还是没有回话吗?”
那位官员应声是:“一直闭门不出,除了齐大人,又有三人去过陈家了。”
张监军这些日子心都在皇帝这边,倒没有注意吴王做了什么事,又听到吴王提陈太傅这个死仇——没错,从现在起他就跟陈太傅是死仇了,忙警惕的问什么事。
“孤要去周国,那边刚打完,乱七八糟的,还有周王的余孽,别的臣子去不去,陈太傅要领兵不能缺少。”吴王对他解释,“孤让人去唤他,结果他还在家里不出来,孤是下令关着他,但他也不想想,孤为什么关着他?还不是因为先做了对不起孤的事。”
大王果然还是要重用陈太傅,张监军心里又恨又气,想了想劝道:“大王别急,大王再派人去几次,陈太傅就会出来了。”
吴王不急,吴王只是生气,听了这话在车旁充当车夫的竹林有些无语,他就是那个多人杂耳吗?
除了他之外,看到陈丹朱所有人都绕着走,还有什么人多耳杂啊。
车里响起低低的说话声,竹林一甩马鞭向前,想到什么又问:“丹朱小姐,是回桃花观吗?”
车里的说话声停下来,阿甜掀起车帘露出一角,警惕的看着他:“是——我和小姐说话的时候你别打扰。”
你们丹朱小姐做的事将军全程看着呢好不好,还用他现在来偷听?——嗯,应该说将军已经偷听到了。
竹林心里撇撇嘴,目不斜视的赶车。
车里阿甜听陈丹朱讲完,又是惊又是怕,最后看着陈丹朱激动的说:“二小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不知道这么厉害。”
那可是在皇帝面前啊。
“其实也不算什么。”陈丹朱说,“父亲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
阿甜点点头,又摇头:“但老爷做的可没有小姐这么痛快。”
每次老爷从大王那里回来,都是眉头紧皱神情沮丧,而且老爷说的事,十个有八个都不成。
“那不是父亲的缘故。”陈丹朱轻叹一声。
这个阿甜懂,说:“这就是那句话说的,遇人不淑吧?”
阿甜胆子也大了,敢这样说吴王,陈丹朱笑了,又摇摇头,遇人不淑,但皇帝就是淑人吗?其实也不是,是吴王和皇帝所求不同。
这次她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与皇帝所求一致罢了。
皇帝这个人——
上一世陈丹朱困居在桃花山上,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到处走可以去皇帝跟前,但她在山上听村人路过的人谈论家事国事天下事,觉得这个皇帝是比吴王更可怕的人。
比如只说一件事,御史大夫周青之死。
御史大夫周青出身名门望族,是皇帝的伴读,他提出很多新的政令,在朝堂上敢指责皇帝,跟皇帝争论对错,听说跟皇帝争论的时候还曾经打起来,但皇帝没有惩罚他,很多事听从他,比如这个承恩令。
周青死在诸侯王的刺客手中,皇帝大发雷霆,决定讨伐诸侯王,百姓们说起这件事,不想那么多大道理,觉得是周青壮志未酬,皇帝冲冠一怒为知己报仇——真是令人感动。
过去十年了,这件事也常被人说起,还被影影绰绰的写成了戏本子,托辞上古时候,在庙会的时候唱戏,村人们很喜欢看。
不过,在这种感动中,陈丹朱还听到了另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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