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江湖千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这江湖上,时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怪事多了,怪事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但如今这江湖却出现了个怪人,听说这怪人白衣银发,无论走到哪都面带着笑意。有人觉得这怪人碍眼,就打算出手教训下他,然后这个人就死了。
这人的朋友要为其报仇,接着他们也死了。
江湖人忽然发现,这个怪人武功很高,所以又有一些人找上了他,这一次他们是来讲道理的,然后他们一样闭上了嘴。
他名任意,‘白发’任意,因为他的出现,江湖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找‘白发’任意的江湖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有的要与他说道江湖上的规矩,有的要与他再讲讲江湖道理;去的人多了,死的人也就多了。
但这江湖上,多数人都是不知死活的,死的人越多,就越多的人去找死。
直到有一日,天下间发生了件大事。
冬至,酷寒。
冷风如刀,怒雪无情。
红云谷,夏侯山庄,今天来了位客人。这个人二十余岁年纪,一身长袖白衣,银发如雪,神态悠扬,脸若笑意。
夏侯重山已经年过半百了,身为夏侯家的家住,无论他走到哪里,见着什么人物都会对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已经三十多年没人敢招惹夏侯家了,夏侯重山近十年来也不曾再江湖上走动过,这些年他日子过的十分安稳,爱子也让他很省心。
夏侯星是夏侯家少有的天才,他不但文武双全,其剑法之高,在年轻一辈中,在了他面前。
夏侯重山目如寒星,声若洪钟道:“你就是任意?”
任意轻轻点头。
夏侯重山厉声道:“是你杀了星儿!”
任意轻轻一叹!
夏侯重山问道:“为何叹气?你以为这样就不用死?”
任意道:“你该忍着的。”
夏侯重山道:“什么忍着?”
任意淡淡道:“丧子之痛纵然使你心生怨恨,你也该熄了怒火,忍住怨气,你不该不服而再跑来找我麻烦,我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我还比较小气。”
夏侯重山睁大双眼,一字字道:“你叫我忍?”
任意轻轻道:“忍了,只会死夏侯星一人,若忍不了,夏侯家的人就都要死。这笔账相信你能算的好。”
夏侯重山气的声颤道:“你来找死……”
任意没再说话了,他‘拔’刀了,以掌为锋,以手为刀。
在他动的瞬间,所有人,所有的剑就都动了,剑光亮起后,刀就掠入剑光之中。
一开始是齐发的十三柄剑,剑锋直刺他前身上下十三处要害。当任意刀切进去时,剑锋就被削断。
一刀挥出,削断十三柄剑锋,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仿佛已与天地间所有的神奇融为一体。他手中无刀,只以手为刀,但他这手已超越了天下任何一柄神刀。
他所使的刀法,也超出了所有刀法的变化,这只手已足毁灭一切,足已让夏侯家从此消失。
一刀后,杀戮就开始了。
任意手刀再劈,掌锋劈出了锐劲,掌风跃进,飞舞而出。
只听“蓬蓬蓬蓬……”的几声,接而有人就如同一块被撕碎的破布一般,被劈成了好几片,尸骸随着血雾一起爆开……
谁也想不到,他出手如此狠厉,如此无情,手段还如此惊世骇俗……
任意掌下不停,他一手扬起,便是神鬼皆惊的刀法。
掌锋每到一处,都会有爆开的一朵血花,飞起的一颗人头,裂开的一具人身,他人影一闪,霎时掠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任意运以‘浑天决’,以心念为神,以真气为体,化无形为用,手掌间幻化出诸多武学,诸多兵刃。
他收掌为指,指力射出锐劲,指风破空,漫天锐射,割体而去。接而又并掌成锋,挥掌劈出。
指劲,刀劲,掌劲,催动着无形之气,激烈碰撞着,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响彻虚空。
他掌轻轻一拍,就是四分五裂,他指轻轻一点,就是崩刀断剑,他刀轻轻一划,就是人首分离,地上的死尸一具一具,又是几具,十几具,几十具。
所有人都生出了一抹恐惧,所有人都脸色变了,所有人也都失去了机会。
开始很快,结束的也很快。血水融入白雪中,雪也变红了。
等任意收回最后一指时,夏侯重山也最终倒下了。这里已经尸横遍野,唯独一人站在当场。
他白衣飘飘,银发飞舞,身不染尘,甚至滴血未沾,唯有一滴血慢慢从指尖滴落。
当任意离开夏侯山庄时,山庄不仅失去了往日辉煌,还失去了所有生机。
仅过几日,武林四大世家的夏侯家,一朝覆灭的消息就盛传天下。
也正因为此事,找死的人就不见了,而再也没人敢与他讲规矩,说道理了。如今的武林都知道,他那里没有规矩,他那里只讲自己的道理。
冬去春来,本已平静的江湖再度震动,有人发现,神剑山庄竟已改名为谢家庄。
其原因,据传是因为一个人……
任意!天君任意!
天君之名,正是从如今谢家庄庄主谢王孙口中得来。
天上地下,古今往来只有一个天君。只有那一个人,凭借一个名号,就可以盖压整个江湖,威震整个武林。
这段往事过去了两百多年,但天君两字又激起了一些家族的记忆。那人虽不曾一统江湖,但在他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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