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基本不可能发生在边汶南身上的一个词。
挑战与自己全然不同的角色,在每一个演员的生涯里都是不可避免的,边汶南也不例外。
他感到紧张的是与他对戏的那个人。
……
场记在摄像机前面打了板。
啪。
天空雾蒙蒙的,飘着雪花,两个人从小区里走出来,这个小区被划入了拆迁范围内,里头的住户基本都已经搬了出去。
那个杀人犯绳之于法后,叶青也收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即将离开这个困了他二十年的小镇。
因为人迹罕见,这条道上的积雪没有环卫工来铲,两个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各撑了一把伞,没有交谈。道旁树下堆着一个粗糙的小雪人,被雪覆盖了大半。
伞下呼气成霜。
每走一步,这一段同行之路便短上一分,叶青恨不得这条路更难走一点,那便可以和这个人再多走一秒钟。
可惜行至三岔路口,终是要面对别离。
叶青停下步来,卫行舟转头看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头上火星一明一灭。
“我走了。”他说,“你回去吧,外面冷。”
“……嗯。”
卫行舟见他不动,叹了口气,咬着烟说:“既然自考考上了大学就好好读吧,a大是个好学校。有什么缺的和卫哥说。”
“嗯。”
安静了片刻,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卫行舟又望了他一眼,深蓝色伞面遮住了那人的面目,只将将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他转身就走,迈着大步,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后面轻不可闻的一声,脚下一顿。
“哥……”
那把蓝伞落了下去,叶青从背后抱住他,他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两个人呼出的白气在半空中交汇起来,然后一同消散。
卫行舟感觉那一双手紧紧地箍在自己腰上,一咬牙,吐了口里叼着的烟,烟头簌的落到雪地里,眨眼熄了,袅起一缕烟。
他转过头,让埋着头的人微微仰起来,定定地看进他的眼里,然后低下头去。
这一碰触便像是一个开关,点燃了两个人心里压抑起来的团团火焰。雪实在是太大了,落得头发上全是,连同眉毛也发白了。
这明明应该是一个冰冷的亲吻,演变到后来,却再不能更火热了,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就像是两块烧红了的炭,碰到了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叶青一个踉跄,略输一筹,后来干脆被压倒在了雪地里。
那人亲的更深,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融进自己怀里头,因为实在太过火了,他一动脚,似乎碰到了他暗自兴致高涨的某个部位。
……
场外一众aff:……
目瞪口呆。
为了照顾情况特殊的边影帝,拍之前不是都说好要借位吗,结果尼玛是真亲啊还亲这么久?这特么能过审??
场记拿着板子,尴尬又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导演,却发现赵导和孙编剧看屏幕看得津津有味,赵导嘴里还念叨着“好!就是这种感觉!”
导演没叫停,他也不敢擅自上去打板啊。
更不用说那边滚在雪地里的两个,可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弄个不好,他一个小场记就得提前回老家过年了。
还好,后来赵导终于反应过来该叫停了,让小场记到前面去打板,自己支起身子喊:“好了!停!要亲回去亲!后面还有别的戏要拍呢!”
赵导洪亮无比的声音几乎连清场到片场外的人都要听到了,简直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浇的人透心凉。
压着人的黎影帝现在跟打了肾上腺素似的,血直往脑袋里冲,正想装傻继续亲,被底下人推了一把,他一看边汶南的样子,就知道再亲下去的直接后果可能无法设想,而且雪地明显也不是干柴烈火的好地方,得从长计议。
两个人身上沾了雪,发梢都s-hi了,有些狼狈,尤其是边汶南,黎程辉这时已经稍微冷静了一点,接了毛巾自己也不擦,皱着眉像是要给他擦,边汶南哪里会让他擦,退了两步,自己来。
赵导见两个主角被他喊醒,准备一身雪的回去换衣服补妆,他咳嗽两声,看他们都看向自己了,才道:“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不能处呢,这不拍的不错嘛,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们好好处好好处啊!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边汶南走过去的时候,看见站在赵导旁边的孙编剧以拳抵嘴,无声在笑。
边汶南:“……”他擦头的毛巾一搭,把眼睛遮住了,只低头看路。
边汶南冷静下来,想着赵导的话,总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边上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人与他靠的很近,荧幕里的吻似乎打破了这些天来的那层若有似无的透明屏障,边汶南多了解他,从他踩雪的步伐都听出来这个人破罐子破摔的好心情了。
心情很好的黎影帝听到身边人出声说:“赵导他们是不是知道……”他早就发现,边某人对着别人都是一副滥好人模样,每回只有对着自己就冷冰冰了。他还以为要出什么变故,所以只听了半句,从小含着金汤匙,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影帝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赵老师他们知道一点我们的事。”黎程辉的心跟坐了缆车似的,就怕边汶南觉得他不好。
边汶南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故意散播的人,所以只猜测是因为黎程辉托赵导他们促成他们俩。
黎程辉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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