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田间的阡陌小路行走不远,队伍便转入了一条稍微宽阔一些的木桩石子路上。
这条路以木桩为基,木篱为堤。木桩与木桩之间用细碎的石子填充,压的平平整整。桩子高出地面几公分上下,行人走在期间需要格外注意,稍有不慎便会被这些木桩绊倒。
也许这就是百草园铺设这条路的用意,郑清看着周围小心翼翼的同学,对铺路的人大为佩服。
木桩石子路环绕着一处独立的药园。
与之前环境百变的药田相比,这座药园上空并没有魔法作用下的独特气候,反而如同一座农家小院一般,用歪歪扭扭的木栅栏随意围着。栅栏上攀附了许多藤本植物,异常茂盛,为园子平添了几许优雅。
司汤达老人带着学生们绕着木桩石子路走了不远,便来到这处药园的门口。
药园的大门与园墙类似,都显得比较简陋。
大门以井字形木棍为骨,辅以柳条与酸枣枝扎成,透过枝条编制的门板,能够清晰的看到园子里郁郁葱葱的景色。
“看手!”司汤达老人忽然大吼一声,将郑清吓了一个激灵。
回过头,他看见几名正在揪门上柳条残留嫩芽的学生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正飞快的撒开手,向人群里退去。
“这个门虽然没有挂门神,看上去很破旧,却也被园子里的巫师附加了许多诅咒。”老人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年轻们,大着嗓门训斥道:“之前没有警告过你们在园子里不要随便拉扯吗?嗯?”
众生讷讷无语。
学生被训斥,教授面子上也不好看。
李奇黄教授拉着脸,附和司汤达老人的话,跟着教训道:“从进园子到现在,一路上说过多少次了!再有犯错的人,自己去校工委领一个星期的义务劳动,让你们在园子里摸个够!”
众学生默默无语,噤若寒蝉。
司汤达老人又瞪了众人片刻,方才徐徐转身,伸手指了指挂在栅栏上的一块木板。
郑清定睛望去。
这块木板应该是药园的地图,上面按植物功效,刻画了不同的分区,诸如养阴润燥植物区、理血植物区、补气植物区、解表植物区等等。
老人指向的是舒缓神经植物区。
“你们的任务,就在这里。”他拄着鹤嘴锄,仰着脑袋,目光从面前诸多学生脸上扫过,似乎在等待他们的意见。
没有人有异议。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拉开枝条编的大门,示意其他人跟上。
“我跟你们讲!”
“这种草种花,都是大学问。”
“就说这日头,就有许多门道。”
“有些药草,每隔十二个时辰要曝晒一个时辰;有些药草,要时刻沐浴在夕阳那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光线里;还有些药材要长在朝阳中,吸收早晨那些蓬勃的生气。”
说的兴起,老园丁拄着自己的锄头,晃着脑袋很是自豪,脸上纵横的皱纹显得异常深邃。
“有些草药,必须隔着云雾触摸阳光的存在;有些草药,必须站在水底吸收阳气;还有些草药必须站在其他植株的阴影下,感受太阳的阴暗之处。”
“草药之气不同,所要阳气也不尽一。”
语罢,队伍停在一片开阔的药田前面。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司汤达大叔举起手中一株墨绿色的小草,让大家传看:“你们的任务是拔草。”
拔草?
同学们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又陷入乱哄哄的讨论中。
郑清捏了捏手中那根纤细的小草,颇感无语。
就像李萌刚刚说的,原以为在园子里走这么深,交给他们的任务会高大上一点。
即便不是大战食人花,捉几头地龙的幼崽也能拿出去跟其他班的人炫耀呀!
哪像现在,拔草!
只是听上去格调就下降了许多档次。
“这种草叫‘味荆棘’,草色墨绿、上面有淡绿色的波状花纹,内叶边侧有锯齿状凸出。”李教授在一旁开口解释起来:“这种草也属于药草的一种,药性猛烈,可以抑制某些狂躁类的症状。”
“分辨这种草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司汤达老师刚才提到的外形分辨方法;再有就是气味。你们将这种草的叶子捏碎,残留的汁液会散发出一种非常强烈的刺激性气味。”李教授捏碎手中的小草,示意般的抬起手递到身前几位同学面前。
几个人立刻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这激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郑清手里拿着一株味荆棘,看着别人,尝试的用食指与拇指捏住一点叶尖,将它捏碎。然后把那滩染在鹿皮手套指尖的墨绿色凑到面前。
顿时,一股强烈的刺激性味道顺着鼻腔直冲他的大脑,仿佛吃了一大口芥末一般。
他抬起头,发现李教授也正在泪眼汪汪的看着大家。
“这种刺激性的气味持续时间很短,大约五秒钟左右。”李教授吸吸鼻子,囔声囔气的说道:“你们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喜欢上这种刺激性的感觉!对于注重精神安全的巫师而言,没有什么比刺激更伤害身体的情况了。”
“为什么要拔这种草!”李萌吸着鼻子,脸上挂着一串泪珠,大声质疑。
“因为它不老实!”司汤达大叔手中拄着的鹤嘴锄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柄头的背面将土块敲碎。
泥土里夹杂的一只软体动物随着?头的敲击变成一团泥浆。
顿了顿,老人抬头看向一众学生,补充道:“味荆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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