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时一样,弗里德曼是最后一位离开会议室的‘魔鬼’。
他想与堪罪使继续聊聊有关雷哲与奥古斯都换届的话题——第一大学里任何一位学生都会对这件事感兴趣,所以他不觉得只是简单聊聊这个话题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与堪罪使讨论这个话题,并不是他指望能够得到什么意料之外的帮助。虽然他也想要。聊天更重要的目的,是通过第三方视野,窥伺一下自己或者瑟普拉诺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地位,从而间接判断自己后续应该如何操作,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之前会议后半程的时候,弗里德曼曾经试图挑起过这个话题,却最终被那个戴着猫脸面具的女巫利维坦搅和了。
“这里是七宗罪的会议室,先生们。”利维坦在打断弗里德曼的发言后,轻笑一声:“我们有更紧凑的议程需要解决……而不是像某个下三流的课外小组,对第一大学两大社团人事变动的八卦消息乐此不疲。”
“或者说,在座诸位之中,有谁与这个话题有关吗?”
说着,她目光灼灼的扫视左右,仿佛看透了在座所有人的心思:“七宗罪的宗旨包含互相帮助,也包含清理校内罪孽……但是并不包括‘钻营’或者‘投效’,或者‘下注’。不知道堪罪使大人是否支持我的看法。”
会议桌后其他六人纷纷闭了嘴。
堪罪使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干笑一声:“非常明智,非常明智。”
弗里德曼嘴角抽了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稍稍提了这个话题,就引来这么多指控,只能嘶哑着嗓子勉强辩解了一句:“没有谁想要投效,或者下注。只是个简单的聊天。”
会议结束后,在最终离开之前,弗里德曼仍旧记挂着这个话题。
“虽然我很赞同利维坦小姐之前的观点,但我仍旧希望听到你对雷哲与奥古斯都头衔变动的看法。”他看着尚未离去的堪罪使,换了一种提问方式:
“你认为两个社团现在推出的那些候选人都合格吗?”
遗憾的是,堪罪使并未在这种涉及学生领袖的关键问题上表明立场,只是含糊其辞的表示无论是意志三雄,还是血友会里双杰,都是非常棒的小伙子。
末了,他还圆滑的表示:“合格或者不合格,那是血友会与神圣意志的事情……更具体一点,是现任‘雷哲’与‘奥古斯都’需要头疼的事情。与七宗罪没有关系。”
就这样,弗里德曼带着一件心事来到会议室,带着更多心事离开了。
这是种非常糟糕的感受。
路过临钟湖畔的时候,正值下课高峰,目之所及大部分都是九有学府的红袍子,这让弗里德曼的身影有点显眼。
原本作为阿尔法学院著名的学生,弗里德曼已经做好了接受九有学生们刁难的打算。
但湖畔大多数学生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而在湖畔尽头一位红袍子身上。
弗里德曼眯着眼打量了半晌,才意识到那位红袍子是他开会前见过的尼古拉斯。
“真是晦气。”高傲的血族微微抬起下巴,试图从人群中穿过。
他的眼角注意到,人群中那位九有学院的老生已经没有了课堂上的镇定,身影有些狼狈。几只黑色的乌鸦正扑棱着翅膀,在他的头顶盘旋。
似乎注意到学生越来越多。
那几只乌鸦齐刷刷收敛了翅膀,落在距离尼古拉斯不远处的一株高大的悬铃木上。四五只乌鸦排成一排,扯着难听的嗓门,唱起了古怪的歌谣:
“……喜欢说大话的尼古拉斯,”
“永远不及格的尼古拉斯,”
“梳着女人头发的尼古拉斯,”
“学院的耻辱!尼古拉斯!”
周围的学生轰然大笑起来,尼古拉斯的脸色肉眼可见涨红,红的发紫。
湖里的鱼人们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一群两群浮出水面,露着半个脑袋,看着岸边的闹剧,嘴里发出刺耳的尖笑。几位老校工则要一边盯着露头的鱼人,一边维持秩序小心有人掉进湖里,同时一边挥舞着长长的木杖,在几位一年级红袍子的帮助下,喝骂着,驱逐着悬铃木上那些聒噪的鸟儿,心力交瘁。
真是一片缺乏秩序的世界,来自阿尔法堡的血族如此想着,脚步不停,路过那几位一年级的红袍子身边。
“清哥儿,你的符枪呢?把这几只臭鸟轰下来!”一个红脸膛的男巫在他的身后大喊大叫,令弗里德曼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一些。
……
……
郑清觉得刚刚经过的那位穿着白袍的阿尔法学生有点眼熟,但一时片刻,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
因为树上那排乌鸦太聒噪了,叫的时候仿佛混杂了某种魔音,让他心烦意乱,很难集中精神。尤其是他与宥罪猎队其他几人还怼在了那几只乌鸦的正面。
“符枪早被学校没收了!”听到张季信大呼小叫的声音后,郑清没好气说道:“有时间关注的符枪,不如从校工大爷那里借两根木杖去抽它们更靠谱一点。”
“这鸟儿贼精,木杖恐怕抽不到它们。”辛胖子摇摇头,不看好郑清的打算。
年轻公费生深深的叹口气,环顾四周。
刚刚魔药课之后,他们刚刚走出教学楼,却不知道哪里飞来四五只大乌鸦,绕着尼古拉斯一边聒噪一边拉屎。其他九有学生们只是围观、大笑,丝毫没有帮助尼古拉斯摆脱困境的打算。
刘菲菲倒是努力护着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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