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滑翔在半空中的张角已经看到了自己那辆停在艺术街外一颗大梧桐树下,树荫处的保姆车。
直接一个俯冲落在了车门前,拉门上车,上了车。
大声吩咐道:“没姐姐,去海京警局第7分局。”
同时在电话里向柳同吼道:“姐,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从来没听说过,虹桥防御战还需要警察上阵的。
我现在就去接你,咱们赶紧…”
“刚才政府、议院、国民防卫军司令部,已经联合签发了1级动员令。”柳同再次打断了张角的话,温声道:“我们警察作为军装部队,也在动员之列。
不要过来了,角子。
我姐这次去帝都参加学术研讨会,爸妈顺道跟着去看金银了,除了你以外,我也就没什么可牵挂担心的人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的确是很想跟你呆在一起同生共死。
但作为一名警员,该尽的责任却必须要尽。
不是想当英雄,而是守住做人基本的底线。
我们当差的平时拿的俸禄,每一角每一文都来自于老百姓的税金。
关键时刻便必须为民而战,至死方休。
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
张角整个人一下僵住,沉默片刻,声音干涩的抬头吩咐吴茜道:“没姐姐,咱们不去警察局了,转向去海京艺术大学。”
始终沉默着的吴茜闻言,马上驾车转向。
张角手有些颤抖的拿着电话,声音也罕见的微微发颤道:“同同姐,你听到了吗,我尊重了你的选择。”
“谢谢。”柳同开心的道,之后犹豫了一会,声音亦是变得罕见的温柔起来,“角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时候你呀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屁孩。
又丑又土,没想到一晃6年,竟然成长的那么好了。
我其实,其实,非常、非常的,的…”
正说着,突然一旁传来一阵骚动,并有一个高昂、严肃的声音吼道:“诸位同侪,咱们的时间到了,全体集合!”
柳同声音一顿,话锋没有继续下去,急声道:“角子,我要集合了,你保重啊,保重。”,之后电话戛然而止。
张角听到‘嘟嘟嘟…’的盲音声,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心空如洞,像是尊塑像似的坐着,恍惚了很久,才又拨出了刘松的电话。
自从张角在天天秀上狠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恶整了李天,在李天的母校海京艺术大学变得恶名昭彰后。
刘松迫于大学生活的压力,只能和张角渐渐疏远,但他却从未怪过张角。
但当电话接通后,张角提出要带着刘松一起避难海上,刘松却慌张的道:“角子,去海上的话,近海逃不掉,远海的妖魔鬼怪更多,还不如相信国民卫队保险。
我劝你呀也别瞎折腾了,几百年都没有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型城市,沦陷异族之手了。
怎么就那么倒霉,轮到海京完蛋呢。
行了,我到我女朋友楼下了。
我们马上一起去附近的避难所,你呀也安下心,老老实实找个避难所躲进去。
相信我没事的,挂了。”
挂断了电话,把张角满肚子的劝说,憋回了肚子里。
再打过去,电话已是无人接听,张角只能叹了口气,吩咐吴茜道:“没姐姐,艺术大学也不去了。
咱们直接去渔湾3街的码头吧。”
于是保姆车再次转向,在人道横道拥堵无比,车行道却异常宽松的马路上一路疾驰,很快便赶到了渔湾3街的海港码头。
硕大的码头此时已是空无一人。
张角下车望见这一幕,才如梦初醒的自嘲的笑笑道:“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大难临头时,是相信政府和军队的力量,还是自力更生的远泊海上逃命。
相信十万个人里得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像刘松一样选择前者。
是我太自大、太异类了。
没姐姐,你如果不愿意和我一起逃亡海上,就找个避难所躲起来吧,没关系的。”
“角子,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也有担心的人。
希望最危险的时刻,能和他们呆在一起,”吴茜轻声道:“所以让我们彼此保重吧。”
“嗯,彼此保重。”张角点点头郑重的道,目送着吴茜将保姆车开的飞快的,消失在码头。
大步冲向泊口,随便找了找,很快便发现了一艘因为主人慌张避难,钥匙都还没拔的蓝色渔船。
不过因为船的吨位太小,他觉得不太抗风浪,便又继续找了一会。
最后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又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替代品,不得不返回了蓝色渔船的驾驶室。
因为刚来海京的时候,生活困难,张角在渔湾码头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短工。
清理甲板的活不知道干了多少。
后来熟悉了,船上缺人手的时候,时不时的也跟些小渔船去近海逛一圈,收网的时候帮忙铲铲鱼获什么的。
私人小船,没大型游轮、战舰上的讲究,驾驶舱随便进。
有时候渔船的船长兼渔夫兼善良大叔兼舵手兴起,便会让张角在宽阔的海面上把把舵开会船,当做种亲近的表现。
所以他对于渔船并不陌生,很顺利的便启动船舶,驶向了浩渺的海洋。
看着渔湾码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张角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
但无意间瞥见码头泊口几道用水泥填补的巨大缝隙,他心中猛地想起去年在渔湾港口吃包子时,偶遇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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