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我就知道,法师不会是凶手。”
柳娘子双手在胸前合十,一脸欣喜之色。
她问道:“那法师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我得给她准备些兰草汤沐浴,去去晦气。”
“这个……”
“怎么了?”
狄仁杰尴尬道:“法师怕不是马上能出来。”
“为什么?”柳娘子瞪大了眼睛,大声道:“不是说,她不是凶手吗?”
“我虽然知道她不是凶手,但是却没有充足的证据。
而且,此案的决定权并不在长安县,而是宗正寺。今天,宗正寺已派人前来验尸。内侍省的典事也认为,法师不是凶手。但仅这些还不够,必须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法师的清白。而且,今晚我被人袭击,怕也与法师的事情有关联。”
“你遇袭了?”
柳娘子惊道:“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长安,谁敢如此大胆?”
说完,她就看向了苏大为,道:“亏你还是不良人,也是衙门的人。现在人家堵在咱家门口害人,你们却没有办法。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人,究竟做什么用。”
苏大为苦笑连连,轻声道:“娘,别担心,此事孩儿自会追查到底。”
“嗯,一定要找出真凶,别忘了,法师可是咱娘俩的救命恩人。
你不在这些日子,多亏了狄郎君的宽慰,否则娘一定要急死了。千万别放过那些坏人,听到没有。”
“孩儿听到了!”
一轮皎月高悬,群星璀璨。
从巷口吹来的风很轻柔,吹在身上,也让人很舒服。
狄仁杰也好,苏大为也罢,都没有刻意去提及被刺杀的事情。
狄仁杰也只谈了关于内侍省派人前来验尸的结果,也让柳娘子听完之后,放心不少。
“阿弥,陪郎君多吃两杯,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
“娘,你早点睡吧。”
儿子回来了,柳娘子的心事就去了一大块,整个人也轻松很多。
今天起得太早,被黑猫吵醒,一直到现在都绷紧了神经,也的确是非常辛苦。
“大娘子快去休息,我与阿弥兄弟再吃两杯。”
“好,那你们慢慢说话。”
柳娘子往屋里走,走到门口,从窗台上抱起了黑猫。
“阿弥,你明天可要当差?”
“嗯,要去的。”苏大为忙说道:“虽说李丹阳为我求了请,但这么长时间,终究是有些说不过去。明日一早我就过去,娘不必管我,好好休息,你也够辛苦了。”
“说的甚话,你这么久不去,怎能空着两手?
明早我做一些包子出来,你带过去,怎地也算是礼数。”
“那,辛苦娘了。”
柳娘子抱着黑猫,就进了屋。
在她进屋的刹那,黑猫睁开了眼睛,看似挑衅一样的,朝着院门口的黑三郎,喵的叫了一声。
黑三郎顿时炸毛了,起身就要过去。
好在,苏大为把它拦住,从桌上拿了一块烤肉给它,“三郎休要理它,乖乖在这里陪我。”
说完,对着黑三郎的狗头就是一阵狂揉。
揉的黑三郎爽快至极,趴在苏大为的脚下,吃着烤肉,不再去和那只黑猫计较。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黑猫窜上了窗台,蜷在那里,看着苏大为等人。
那意思似乎是再说:你们可以说话了,大娘子已经睡了。
苏大为看到这一情况,忍不住笑了。
“阿弥,你这些日子……”
“哦,我在昆明池随丹阳郡公修行。”
“啥?”
“这个事情,一句话说不明白。反正就是,丹阳郡公教了我一些对付诡异的办法。”
狄仁杰眉毛一挑,脱口而出道:“你别是做了道士吧。”
他见多识广,当然能明白苏大为话语中的意思。
不过,对狄仁杰而言,对付诡异,那都是道士或者和尚才能有的神通。苏大为没有剃度,自然不可能是和尚。如此一来,似乎也只有道士这个身份,最为合适。
“没有,我不是道士。”
苏大为笑道:“我还是我,回来继续做我的不良人,我也没兴趣做道士。”
“嗯,道士可不好做,我有个亲戚,苦修十年,如今才刚过了试经一关,却至今未寻得高士受箓。想他如今,已近四十岁,就算入了道门,也只是个弘护道士了。”
唐代,道士以出家的年龄,被划分为五阶。
七至十一岁出家,称之为蒲车道士;十二到十四岁出家,被换做清信道士;十五岁至十九岁出家,叫施惠道士;二十岁至六十出家,名为弘护道士;而七十到九十出家,则称作主持道士。
苏大为道:“我才十八岁,做什么道士?我又不求长生,快活一世足矣。”
狄仁杰听了,连连点头称赞。
“你之前,怎知道我遇险了?”
“是小玉!”
苏大为一指窗台上的黑猫,轻声道:“是它最早觉察,跑了出去。
我觉察有点不对,所以就跟了过去,可没有想到……大兄,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
“凶手!”
“你知道谁是凶手?”
狄仁杰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但是已有些头绪。”
“谁?”
“无凭无据,我不能说。”
苏大为有些无奈,看着狄仁杰,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狄仁杰一定有怀疑的对象。但之所以不说,正如他所言,无凭无据,害怕坏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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