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被李少白“抓”回了太浩天之中。
其实说是抓回去的,倒不如说两人有说有笑地跨进了传送门户之中。
李少白心底丝毫不以为意,那打架斗殴归根结底是他安排的,而青楼……
不就是鸾凤阁嘛,徐见山那恼怒劲儿,搞得谁还没去过似的。
想当初我从一楼雅座一直杀到顶楼上房,三天三夜,那叫一个血流……咳咳……
眼见到了真院之中,师生来往,他堂堂亚圣之尊,自然要注重形象。
李少白止住思维发散,脸色迅速严谨起来。
“清和小子,记得我们排练过的……”
他刚转头准备提醒张清和一番,却眼见这唇红齿白少年郎一双眼珠子已经眼泪汪汪,一脸委屈,还有着一种做了错事的惆怅和忏悔,那种示弱的神态,宛如本能……
李少白顿时无话可说了……
他怎么这么熟练啊,都有我当年的一半风范了。
两人前脚后脚地进了传道堂,李少白走在前头,张清和跟在后头,两个人都有点心虚。
李少白相对来说从容一点,这种场面他两百多年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压根不在怕的。
张清和其实相对来说也还算好,演技毕竟经过了磨炼,以后在这鬼大界行走,怕也是必备技能……
传道夫子们都已然从东海秘境之中回转,故而此时也有不少亚圣在传道堂中观望。
多是儒雅渊博的老夫子,徐见山在其中都算是年轻一代了。
徐见山依旧是那件浆洗得发白的夫子灰袍,清瘦的脸上十分肃穆,眼见李少白走了进来,眼睛就开始锐利。
不是所有的学子旷早课、去青楼、打架斗殴就能有挨训的待遇,这是塾里的天骄受看重的表现。
长安塾里出来的天骄,特别是天下行走,莫不德艺双馨,毫无污点。
除了李少白这个滚刀肉……
他当传道夫子的时候,李少白就是挨他板子的人,现在这柄戒尺,马上就要师父传徒弟,打在他内定真传的手板心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戒尺原是许怀瑾交与他,执掌省身阁的信物与凭证,用以整肃一塾学风。
这柄尺子乃是秘境之中出产的异宝熬制,专打人神魂,进可当攻伐之利器,退可成执律之象征。
说句僭越的,虽然它在长安塾之中代表的不是规矩,却保证着规矩的执行。
能让徐见山亲自打的人也没多少,李青萝是身份到了——圣夫子内定的弟子,虽然是个走后门的,但是也身份极其显贵。并且恰好撞上了,这才挨了一顿板子。
在外人看来轻易用这戒尺,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不过还没等徐见山将戒尺从袖中取出,李少白却皱着眉头发怒了。
众人本就奇怪他自进了传道堂之后就没有过多言语,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耸着肩膀,还带着点颤抖,仿佛在压抑什么似的,没想到这火还真就落到了张清和头上。
“清和小子,还不给诸位夫子跪下!”
张清和“啪”地一声给跪了,几个老亚圣都看傻了,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徐见山也傻了,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
“滋事斗殴,你可认错!昨日谢少郎已然来传道堂负荆领罚,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旷了早课,你让我如何自处?”
谢鹿鸣这个**崽子可真心机啊……
张清和脸上楚楚可怜,心里却消化着李少白提供的信息点。
在天上居把事情定义成同窗切磋,规避惹上执金吾。
一回长安塾,就马上负荆请罪,去倒腾一番夫子们眼中的好印象,随后再自我承认,定性了斗殴,论及事件过程,他立马就掌握了主动权,打了个时间差,想在这些老学究眼里怎么编,就怎么编。
一个立马过来认错,外界风评极佳的不世天骄,一个半途去鸾凤阁夜宿,还旷了早课的问题学生。
就算张清和道胎之资,但是这些还不熟悉他品性的人,也会对他颇有微词。
这正是徐见山担心的地方,李少白强行让张清和趟了天下行走这档子浑水,可若是风评受害,说不得就再无余力争这位子,也保不住那玉佩。
想到这里张清和笑了。
佩服,佩服,同境界,你打不过我,但是论及这造作装蒜的手腕,我还是得向你谢鹿鸣学啊……
他是真的觉得这人有点东西。
你说他错吧,他也没错,你说他君子吧,又不是那么个事。
有内味了,老绿茶。
正是思索间,李少白灵元凝成一条软鞭,双目赤红,狠厉地甩在张清和的背上,杀伐之气都泄露了几丝。
“啪!”
这声灵息的炸响传透了小半个真院。
恰是刚刚下早课,将众多学子都吸引了过来。
边上的夫子急眼了,这咋还下狠手呢?
“听说斗殴滋事是你挑起的?”
李少白面色冰冷,再问道。
“是我,清和知错了。”
你说是就是呗……
张清和回答得很坦然……坦然到李少白一愣,这剧本不对啊,你倒是辩解一下啊……
他有些尴尬,又骑虎难下,面色一狠,又是一鞭子,这次的声响比上次的还大。
“啪!”
“你还有理了!夜宿青楼,干什么去了?!”
四座的夫子和圣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李少白,只当这李亚圣终究正经起来,显然是对张清和十分看重,这是想要把这位张少郎当唯一真传来培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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