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蒙说:“到现在,你也不愿意拿出你的小手杖来朝我们的国王戳一戳吗?”
“什么手杖?”觉得不妙的邦唐问。
本来没人会去回答他的话,但一个虚弱的声音说:“灵杖。”
邦唐回头一看,才发现马扎然主教已经从醒了过来,虽然他看上去还像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但他用严厉的目光刺了维萨里一眼,让维萨里乖乖地拿出了一瓶药水,很明显,原本他应该清醒的更早,但玛利既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念头,她当然不会提早唤醒主教先生,他是国王的导师,也是她的舅舅,他的命令通畅于整个宫廷,这里也不例外。
“灵杖是血族的十三圣器之一,属于梵卓家族。”主教先生慢吞吞地说:“它能够激发出人类与动物的非凡能力。”
“成为巫师?”邦唐问。
“幸运的话,”主教先生喝了药水,精神就变得好多了,但对于两个吸血鬼来说,一眼就能看出他内里已经呈现出不可遏制的枯槁状态,他快死了,就算是巫师的药水也不能救回他,但让他维持短时间的健康还是能的:“不幸的话就会变成怪物,因为他们原本没有巫师或是神怪的天赋。”
“但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受到任何人的掣肘。”提奥德里克轻声说。
“他是法兰西的国王,”主教先生冷酷地说:“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也是。”
“我不会允许,”阿蒙说:“我会夺走他,如果宫廷和大臣决定抛弃他们的国王,那么我同样可以给他一座黑暗中的王国。”
“黑暗!”主教先生说:“你说出了问题所在,阿蒙先生,你同样摧毁了这孩子。”
“等他成为我的继承人,他的想法当然会发生改变。”阿蒙说。
邦唐闻言露出了一个酸楚的笑容,现在看起来,还真是那位据说是梵卓亲王的吸血鬼的小手杖戳一戳国王来得好,至少国王还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的驱使。
主教先生安静了一会,然后他看向邦唐:“邦唐,”他说:“作为国王最信任的随从与朋友,你跪下来发誓吧。”
邦唐不明所以,但还是跪下来发了一个誓,发誓他绝不将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说出去。
主教先生让邦唐到他的房间里,取一本书来,这可能是在主教的房间里,最不会被人碰触到的一本书了,谁都知道里面写满了难以辨认的异族文字,据说是为汉谟拉比律法撰写的补充与解释条文,它的封面是包皮铁的,都生了锈,而且还用铁链与锁固定着,马扎然用随身携带的小钥匙把它打开,还未打开,两个吸血鬼就突然绷直了身体。
“血杯?”提奥德里克惊讶地喊到,他是应该惊讶的,和他的灵杖,以及阿蒙的魔偶那样,血杯也是十三氏族的圣物,只是拥有它的卡佩多西亚族在很早之前就在表世界与里世界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们消亡了,也有说他们被教会剿灭了,也有说是他们的后裔反噬,在长辈们死去之后,后裔也因为他们的诅咒而逐一死去,真正的死去。
他们的圣物下落不明,各个氏族,无论是魔党,密党还是中立氏族,都在不断地寻找,谁知道它竟然会在一个红衣主教手中呢?不,或者说,它在一个教会亲王手中,倒让人不那么意外了……只是他们以为会在罗马的教会人士手中发现它。
血杯并不如人们以为的那样可怕,它看上去只是一只小巧而朴素的金杯,没有纹饰,符号和字母。
“有人用过这个吗?”维萨里问道。
“当然有,”提奥德里克说,他和阿蒙即便在血族亲王中也算得上年长:“我们看见过,不过,是用在血族身上的。”
“血杯,能够溢出指定人的血液,喝下杯子里的血液,就能够在一段时间里拥有他的力量。”玛利说,她的视线凝聚在血杯上,一动不动:“但就我所知,从来没有人类用过。”
“我们或许还有办法,”主教先生说:“但我们没时间了。”
“那么您想用谁的血?”阿蒙微笑着说,“我的如何?”
“巫师们可不会去医治一个吸血鬼。”玛利说。
“但血杯必须由血族来使用,”阿蒙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因为有提奥德里克在,他就没办法借此要挟:”“提奥德里克?”
梵卓亲王接过了血杯。
“作为回报,”主教先生说:“你可以拿走它。”
提奥德里克点点头:“万分感谢,主教先生,那么,您希望用谁的血?”他补充了一句:“必须有引子。”
“有,”主教先生从被剜空的书本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提奥德里克嗅了嗅,神色变得微妙起来:“这是科隆纳家族的血。”
“是的,”主教先生从容地说:“用吧,没关系,”他笑了起来,因为想到年轻的国王若是知道曾出过一位教皇的古老家族里,居然也有巫师会露出怎样有趣的神情:“这是交易来的货物。”
既然如此就没问题了,提奥德里克将瓶子里的粉末倒进血杯里,粉末一到了杯子里,就立即从红黑色变成了明亮的血红色,并且从固体化作了液体,一股新鲜芬芳的气味从杯子里散发出来,璀璨的杯壁上出现了血液所有人的名字,科隆纳的姓氏稍纵即逝,但每个人都看到了——提奥德里克给国王喝了下去,所有人在寂静中等了大约有一百年那么久(从感觉上来说),国王的气息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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