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忍不住的哭道:“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我知道你今天是恨上我了,可是你是我亲生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害你吗?”
“咱们薛家不能指望你二叔祖一个人,总要有个人出人头地,你又笨又拙,话都囫囵说不清难道要指望你?”
“你姐姐聪明伶俐,相貌出众,你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亲自教养她,如此精心培养,她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就说今天的九皇子,他看你可怜也只想让你去做婢女,如果是月娘肯定就是皇子妃的人选!”
“这些你比得了吗?你比不了!而你姐姐出息发达了,难道少的了你的好处?你到时候嫁到秦家去也有依仗,我对你姐姐稍微好了一点点怎么了?不光我要对你姐姐好,你自己自觉,起来将她往外推。
如今孝道治国,薛繁织这个举动显然大逆不道,金氏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推我?”
薛繁织淡然点头:“是,我推了娘,娘如果想让我死,就全世界的嚷嚷说我推娘,然后让家主打死我就行,反正我个人活不活的无所谓,你想要我生还死,随意!”
薛繁织说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反正她活过一辈子,荣华富贵都有过,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
金氏当然无法喊出口。
说着话,薛繁织已经将金氏推到了门口,她唰一下撂下帘子,却听外面有声音道:“八娘子等等,老奴给娘子送东西来了!”
薛繁织提起帘子,红绡红莲听见了,也从隔断里走出来打帘子。
来人正是薛老夫人身边的姜嬷嬷,姜嬷嬷带了四匹绸缎抱在怀里,见到红绡忙递给红绡,随后她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奴寻思不带人过来了,没想到累的气喘吁吁!”
一看就是老夫人赏赐的,薛繁织震惊之余忙抬起手:“嬷嬷进屋喝口茶吧!”
“不了!”姜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薛繁织:“这是老夫人从大夫那里要来的膏药,专治跌打损伤的,留给娘子擦擦肩膀,免得留下疤痕!”
薛老夫人对子孙真的非常淡非常淡,淡到上辈子薛繁织潜意识里都没祖母什么印象,怎么这辈子又是赏赐绸缎又是给药膏?!
薛繁织受宠若惊,药膏拿在手上还觉得不真实呢。
姜嬷嬷看薛繁织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长期没人关注,稍微有人对她好她都不愿意相信。
“没什么事老奴先走了!”姜嬷嬷语气越发和蔼:“老夫人才用了晌食,老奴要伺候老夫人休息!”
薛繁织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谢。
姜嬷嬷挥手让她回去不用送了,然后就转过身。
一边一直看着的金氏懵了,她等姜嬷嬷走出三步远才反应过来,伸手直接拉住姜嬷嬷的后衣角问道:“七娘的呢?老夫人没给七娘膏药?!”
姜嬷嬷跟在薛老夫人身边五十年,虽然是下人身份,可因为老夫人清冷性格的关系,谁人敢不尊重她的人?
还真没人敢跟姜嬷嬷动手动脚。
姜嬷嬷自己都很震惊金氏的行为,不过修养告诉她不能发脾气,姜嬷嬷笑着解释:“膏药就这一种,七娘子伤在脸上,老夫人怕随便用药伤了娘子肌肤,所以没有赏赐。夫人还是等家主给七娘子请大夫再说吧!”
薛皎月是薛洋和金氏的眼珠子,谁敢随便给她药,都怕赖上。
金氏却不这么以为,等姜嬷嬷走后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薛繁织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老夫人都帮着你了?之前看不出,你还是个会溜须拍马的!”
哪有母亲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薛繁织真是懒得看金氏的嘴脸,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金氏看的一撇嘴:“我是你娘,跟我有什么好隐瞒的,老夫人喜欢你我不也会借光吗?”
还是没人理她,金氏长得不算温柔的眉眼沉下去,骂道:“我就知道她是个拿不出手的东西,真是好看了她。”
这话显然是对婢女说的,红绡红莲没出声。
看红绡抱着绸缎要进屋,金氏直接抢在手里,然后就要去楼上。
红莲看着红绡手里空空如也,忍不住叫道:“夫人,那是老夫人给娘子的,您拿到哪里去啊?”
金氏回头恨很的瞪了红莲一眼::“没眼色的狗东西,没看四匹吗?这两匹是给七娘的!再说,我自己家的东西要你管?简直不知所谓。”
金氏骂得痛快了才转身上楼。
红莲不怕挨骂,就是这样的气实在受够了,她怒气憋在胸口,呜呜直哭。
红绡低声劝道:“你就别添乱了,到底是娘子的亲娘,你让娘子怎么办?”
红莲抿紧了嘴,不让哭声发出来。
可是薛繁织也不是聋子,她盘膝坐在床榻上,外面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两个婢女都生气,她难道不生气吗?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那么乱,她又没什么生存本领,离家出走是不可能的,有父母在,投亲靠友也不行,再者说,寄人篱下的日子又能好过吗?
上辈子,她是嫁给萧翊之后才过上舒心日子的,这辈子绝对不嫁给萧翊,那她怎么办?
还是只有嫁人能解决她先走的困境?!
薛繁织闭上眼,想到了未婚夫秦简羽。
是的,在嫁给萧翊之前,她是有未婚夫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退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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