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子受也觉得有些饿了,见着案上快输了的棋局,扬手一推将棋盘打翻,道:“好,既然如此,就先吃些饭食。”
他又转身朝刚准备落子的鲁雄说道:“走,老将军,随朕一同去。”
“遵命。”鲁雄对着散落满地的棋子若有所思。
“来人!”余化龙转身大喝一声,道:“还不速速护送陛下入关!”
“是!”余化龙的五个儿子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走过来,儿子多是他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事,虽然比不上姬昌,但比黄飞虎多一个,比纣王多两个,而且各个骁勇善战,福气啊!
五人甲胄齐全,抱拳恭敬道:“陛下请,臣等已在关中备好佳肴,大军的佳肴,亦是准备周全。”
“大军的佳肴就不必了。”子受摇摇头,望了眼帐外。
“为何不需要?不入关休息也就罢了,难道还不让疲惫不已的士兵们让吃些饭食吗?”
余化龙表情极为怪异,行军干粮和寻常饭食,肯定是不能比的,这么苛责士兵,也太....
鲁雄暗自摇头,经过一晚上的对弈与夜谈,他是懂了如何率领这支奴隶出身的兵马,但其他人未经陛下提点,很难看出其中深意,包括余化龙这种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亦是不明就里,陛下果然用兵如神。
子受几步走出中军大帐,转身大喊道:“全军听令,守夜结束,此刻换防,生火做饭,朕先去关内吃些东西!”
“....”
士卒们只是沉默,都白天了竟也不能入关休息,甚至还得自己做饭。
“鲁将军、李将军、殷将军.....一干军中将领,随朕同去!”
“臣等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子受面露威严之色:“朕今日便下令,禁止将军与士兵同寝同食,将军吃美酒佳肴,睡软塌,士兵吃行军干粮,睡营帐!”
“为将者,冬则服裘,夏则操扇,雨则张盖,以自身为重,无需知晓士卒之寒暑;若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后下步,而士卒先下步,无需顾虑土卒之劳苦。”
“军井未汲,兵不可言渴,将可;军食未熟,兵不可言渴,将可;军火未燃,兵不可言寒,将可;军幕未施,兵不可言困,将可,将之欲为先,士卒饥饱为次。””
见着气氛有些沉默,子受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军令,听到了吗?”
看看和士兵同甘共苦爱兵如子的都有谁?
吴起,李广,岳飞,戚继光....
虽然这些人的结局都不太好,但不能否认他们能打胜仗,深受士兵们爱戴,全是名垂千古的一代名将啊!
“是...”
子受见着将士们均是生出了些不满,便心满意足的一抬手,道,“军中将领以上,随朕入关!”
一路上,其他将领面有异色,鲁雄却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善待士兵固然有益处,可将是将,兵是兵,这一点也要区分开来。
首先便是阶级问题,这是这个时代的局限,必须要分清上下阶级,和士兵们称兄道弟同吃同住,有威望的老将军也许没什么,像高继能那样没什么功劳压不住士兵的年轻将领,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兄弟,咱们为啥听你的啊?凭啥你说啥就是啥啊?不是地位平等的兄弟吗?那些士兵怎能好好听令?
何况将领主帅才是一军之魂所在,自然要以将为重。
要是和士兵们一样的待遇,冬天不穿羊毛衣夏天不扇扇子,生病了怎么办?
到了泥泞沼泽之地,若是将军先行,陷进去出不来怎么办?
虽说话说出来不那么好听,但是这是事实,士兵病了,死了,走不了了,对动辄数万、十数万的大军压根没什么影响,可要是这支大军的主帅出事了,影响可就大了,战斗力少说下降三成,对士气的打击也不会小。
其次便是一个信任的问题,当然,不是士兵对将军的信任,而是朝中君王、大臣对将军的信任。
将军在外领军,本就是一件遭人忌惮的事情,手握兵权容易造反。
如果这个将军正巧又爱兵如子,深受爱戴,士卒们对将军的命令言听计从,这让朝中的人怎么想?
便是没有反心,也怕有心人算计,以此为由怀疑,进而攻讦诬告,这样一来,人心不齐,仗打不好。
若是君主像纣王一样英明,有自我判断能力,那还好说一些,要是摊上个庸碌之君,那就等着被罢免弃用,毕竟和士兵们关系太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惨一点,碰着了个无能之君,那就等着含冤被杀,甚至尸体都无人敢收,更惨一点受车裂肢解之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者,若是和士兵们关系太亲,惩罚起来也犯难。
比如说迷路了,大军迷路其实和主帅关系不大,得怪向导不行,还得怪探马没探清路,主帅又不是本地人,外地人找不着路实属正常。
可万一迷路耽误了战机,或者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区区小兵肯定背不动这等罪名,将军又爱兵如子,肯定也不好意思严惩下面的人,那将军不得替士兵背锅?搞不好还得自刎谢罪。
用有领军之能的将军去换掉小兵,这亏到姥姥家了。
而且大商施行万方有罪罪在万方,要的就是一个罪行分明,将士关系一近,很容易从轻发落,即使按照军令狠心下手了,来个挥泪斩xx也不好,军令如山,于情你哭,可以,于理,犯了军令砍了实属正常,凭啥哭啊?那不是白白给三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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