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潼关的这最后外艰难。
依旧是急行军,无法休息。
纣王甚至还无比恶毒的喊出了前方有桃林的口号,特意拿不存在的桃子来吊人胃口。
三军将士不知道有没有桃林,若是有,只怕也吃不到,而且他们知道,除了中暑,没有水喝。
即使再心大,许多人也不禁怀疑起来,纣王真的还是原来那个给他们生存希望,将他们从黑暗无比的奴隶生活中拯救出来的圣王吗?
那样的明君,怎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和那些压迫奴隶的贵族,又有何区别?
只是被奴役的人,身份从奴隶转变为了行伍军士,但受到的待遇,却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那些贵族奴隶主,也是这般驱使他们做事,苛责着他们,事做不完,就不能吃饭,不能喝水。
与小兵甲乙丙们的想法呈相反,随军的将领们,皆是无比默契的贯彻了纣王的命令。
一开始他们还会劝谏,还会想办法让将士们休息休息,将自己的水分出来。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将军们哪怕再心疼,再不忍,看着有士兵倒下,也不会出手搀扶相助,只是令其原地等待民夫。
要么,你就在急行军的途中倒下,等着后面的民夫接应,要么你就一路急行军,一直到潼关才能休息。
士兵们也是错愕不已,以往爱兵如子的将军们,竟全都变得冷血如铁。
其实并不是这些将领见着反抗不了纣王的命令,在暴权下无奈顺从,他们都是有骨气的人,若是真害了将士,绝对会反抗到底。
究其原因,是因为似鲁雄这等沙场宿将,渐渐明白了纣王的用意。
没有人比这些老将起来,堂堂正正做个人。
可....
不需要。
这份感激,在战争中是多余的。
这些人愿意为了纣王施下的恩德,走上战场,与敌人作战,酣然赴死,就像之前在娄云衢叛乱中崛起,杀敌无数的敢当军一样。
可还不够。
大军的身后,不应该是一国之君,将士作战,也不应该是为了某个特定的人。
哪怕这个人是一国之君,也是不合理的。
尽管纣王是大商的象征,但他总归只是一个人,很单薄,很...无力。
身为行伍之人,应该是为了国家,为了社稷,怀揣着拳拳报国之心,为天下万民而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为了一个人。
比起因为恩情、感激之心而战,毫无疑问,为家国而战的目标更明确,这样的战斗,才更有动力,才更具意义。
纣王这般行为,就是让这些奴隶出身的将士,彻底舍弃所谓的恩德,进而全心为国而战。
往大了说,将士们投身行伍,踏上战场,是为了守护国家,保护国民。
往小了说,立下赫赫战功封侯得得爵,是为自己而战,更有动力。
无论怎样,都比为了“别人”的恩情而战,要强得多。
..............
南宫适又在汜水关前单方面僵持了一天。
天色渐渐暗去,他只得鸣金收兵。
雷震子凝神望了一眼,摇头说道:“这窦荣不简单,我军连续叫战,又连番猛攻,他愣是不主动出击。”
“是啊。”南宫适点点头,望着关上说道,“论武艺,窦荣不是将军一合之敌,便是算上关内的韩荣等将,只怕也不是将军的对手,然而在守关一道上,此人怕是天下翘楚!”
“嗯。”雷震子沉沉应了一声,显然也是认可了窦荣的能力。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心的神色,只是淡淡道:“将军,我们即便攻不下汜水关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兄长驻扎的石亭的军队正在调往这边,只等丞相领大军杀到,多方合力,此关必破。”
“嗯。”南宫适同样嗯了一声回应,只是脸上有一丝挂不住。
他是西岐的大将军,武将之首,更是在月旦评中,大花笔墨夸赞,被评为了天下第一将。
盛名之下无虚士,南宫适还是很自信的。
攻破汜水关是伐纣头功,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困难就受阻,还得等到大军前来,由他人协助破关?
“走吧!”南宫适目光闪烁,也不多言,掉转马头,转身向大营而去,口中沉声道:“大王让我等先行下汜水关,时日无多,我军乃正义之师,怎能连区区一汜水关都攻不下,本帅以为,今晚应该前来夜袭。”
“夜袭?”雷震子胁下两翼微颤,皱眉道:“窦荣乃善守之将,整座汜水关就好像龟壳一般守备周全,怎会不防备夜袭?”
“此言差矣。”南宫适一边打马,一边正色道:“连日攻关,我军皆是正面攻取,待到日落久攻不下,便会鸣金收兵,这点窦荣亦看在眼里,想必夜间守备会有所松懈,所谓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窦荣也是人,难道还能一日一夜都严防死守吗?就算他行,他麾下的将士可以做到吗?”
“这....”雷震子迟疑了一下,转首望了一眼关上,也是有些气不过,真就头都不露,放冷箭的机会都没有,这几天都要憋屈死了,干脆夜袭试试,倒也不错。
“再说了,石亭方面源源不断调转回来的兵马已有不少,这肯定是窦荣预料不到的,大军在手,同样是可乘之机。”
见南宫适如此积极,雷震子也不再多加阻挠,只是点头一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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