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受诏,住进了宫里。
老大爷有个习惯,喜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宫里的院子他不能随便进,于是就找了处偏殿,盘腿坐在石阶上,又烫了壶酒,拿着酒爵小口喝着。
子受找到了闻仲,没有说什么,坐到了一边。
闻仲一礼,言语间有些揶揄:“陛下今日不玩那羊车望幸了?莫非蝴蝶蜜蜂都飞到臣这里了?”
住在宫里才知道,羊车望幸、招蜂引蝶、fēng_liú箭的小报传闻都是真的,他险些当场掏出鞭子。
可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鞭子,这些行为虽然为人诟病,但哪个人不好色呢?
纣王是人,不是神不是仙,人无完人,后宫之事,不影响国家社稷的话,也就算了。
子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一阵,想问点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闻仲神情不耐:“老臣是来喝酒的,今日不谈政事,仅此一天,陛下要是有心事,可以说来听听。”
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言语间却透露着无比关心。
纣王多半遇上了什么难事,但无人吐露。
后宫妃子们贤淑良德,终究是女眷,纣王不忍让她们过多担心。
然而先王、王后离世,比干、子启造反,箕子去了孤竹国以南,剩下的梅伯虽然也是王叔,但并不算特别亲,王室亲族只剩下声色犬马的子衍一个。
子衍的性子,不是个能说话的人,说着说着就唱起来了。
因而纣王遇上了事,根本找不道能敞开心扉的人。
闻仲倒了酒,咕咚一口,晃了晃酒壶:“陛下就算躲在这里说些软弱的话,老臣在喝完酒之前,也不会走的。”
子受沉吟片刻,道:“老太师,人死之后会去哪儿?”
他就想问问封神榜的事,但又不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如果现在将士战死了能上榜,才能肆无忌惮的打败仗。
咕咚又是一口酒灌下,闻仲没急着说话。
纣王是个仁君,时不时会心慈手软,前些日子巫祝杀得多了,还全是坑杀,就埋在皇宫门口,任哪个凡人,都会心有忌惮。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纣王将他召入宫,不就是为了寻求心理慰藉。
大能讲因果,小鬼连因果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管不顾来寻仇,纣王身具国运,后宫的秀女、寺人殃及鱼池,也是件麻烦事。
不过现在在大劫之中,根本不用担心,但他也不能明说。
喝了两三口,闻仲才悠悠道:“陛下多虑了。”
回答太敷衍了,子受急道:“老太师,前些日子战死了不少玄鸟卫,这些战死的将士,死后会如何?”
闻仲一愣,原来纣王问的不是巫祝,而是那些战死的泼皮闲汉。
说的也是,即使是泼皮闲汉,他们也是大商的玄鸟卫,是与敌人战斗而死的忠贞之士。
一个不敬天神又坑杀巫祝的君王,一身正气,怎么会惧怕小鬼报复呢?
“这样啊....”闻仲顿了顿:“不知陛下听过天兵天将吗?”
“天兵天将....”
“战死的将士都是忠义烈士,无关立场,十几二十年后,就会上天庭。”
子受面露喜色,成了!
“朕先走了!”
闻仲看着远去的背影,呢喃道:“身为一国之君,还顾虑这么多,真是麻烦啊....”
旋即又是一笑,人君自然得有这样的人性。
................
有了闻仲兜底,子受稍稍休息了一下,便拿了张舆图,充满斗志地开始研究战略。
争取今天就把大局战略研究出来,明天给群臣看看,到时候御驾亲征。
不会打仗没问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三十六计耳熟能详,里头随便掰一点出来也够唬人的了,忽悠群臣不成问题。
反正说是一套做是另一套,拿战略忽悠了群臣亲征之后,战场上到底该怎么打,就由不得别人做主了。
子受对着舆图翻了半天,决定抄一抄柏举之战。
吴王阖闾率领3万吴国军队深入奇袭楚国,在柏举击败楚军20万主力、继而占领楚都,其参与者有孙武、伍子胥两个大佬,是场极其著名以少胜多的战役。
鄂崇禹的地盘覆盖小半个湖北,刚好就在后来楚国的地方,拿来套到现在,八九不离十。
吴王阖闾倾全国3万水陆之师,乘坐战船,由淮河溯水而上,孙武舍舟登陆,由向西改为向南,直入楚国腹地,理由便是兵贵神速,应当走敌人料想不到的路,以便打它个措手不及。
很正确的思维,不过说是这么说,真的御驾亲征离开朝廷所及之处,咱们肯定得反着来,别舍舟登陆兵贵神速了,舍陆登舟,通通上船走水路,水师提督那个谁来着,过几天就调回朝歌,逆水行舟,速度迟缓,怎么慢怎么来,奇袭优势难以发挥,而敌方必然乘机加强防备,大军陷入陷境。
阖闾、孙武能一战攻下楚国,我子受一战落个大败不成问题。
商军士兵战死了怎么办?
那是战死么?那叫一步登天!
自然老死是真死,被无能之君拖累而战死,全上天庭当天兵天将!
不过在这个奇袭的基础战略之上,子受还要继续完善一些细节。
细节越多,下头的兵将曲解自己意图的可能性就越低。
毕竟打仗也是一层一层往下发号施令,主将并非直接指挥下头的小兵甲,动辄几万人亲自指挥多半得累死。
而且基础战略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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