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闵廷爀立刻出列向李玜谏阻,现在要是这么做,摆明了就是加速汉阳李玜政权的灭亡,根本就不是什么良策。
“闵卿有何策献于寡人?”李玜是个还算明智的君主,他也知道金芝淳那是毒计,可是眼下到了这地步,还能怎么办呢?
“眼下逆贼已过黄州,不肖十日便能进入畿辅。试问京城官私眷属不下三十万,何以能十日便迁至松都!”
自从训练营兵败云川里以来,汉阳一日三惊,而洪景来则是高歌猛进。说一句实在的话就是洪景来最多十天就将到达他忠诚的京畿道!
在如此内外交困的局面之下,把汉阳的数十万百姓向北迁移到松都开城,表面上看确实可以将城内的人口包袱给一下子甩掉,也可以给洪景来南下汉阳增加难度。但是数十万人口,在短短的十日以内,是根本不可能完成这般“宏伟”的目标。
汉阳距离开城一百二十里,既没有铁路也没有公路,全靠两条腿走,就是正经的官军,也要走三到四天才能到达,遑论是几十万毫无组织的百姓。
而且现在汉阳的百姓已经知道了训练营兵败,人心惶惶,你要是在汉阳死守,可能还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你要是现在来这么一出幺蛾子,保准第二天汉阳就会大乱。别说在汉阳抵抗洪景来的进攻了,不攻自破才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别看汉阳还有七八千乌合之众,这些人马就真的可以完全依靠?你要迁移走百姓,这七八千人身后起码有三四万家属,要是七大姑八大姨都算上,十万人都不止。你把士兵的家属丢给洪景来,那简直就是在把士兵往洪景来那边推!
最后的结果只有可能是民心尽失,在万众唾骂之中,走向灭亡!
闵廷爀的话说的已经是极为含蓄,但是还是把李玜和金芝淳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金芝淳正待反驳,金祖淳站出来做和事佬了。
“都是希望能击败洪逆,尚可商量的嘛!”
“主上,先王在时修建水原,城池坚备,召集南道兵马,屯集驻守,尚有一战之力!”朴宗庆对于汉阳这坨烂摊子已经放弃了。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保证汉阳的粮食供应,不使汉阳百姓恐慌,朴宗庆的头发都被他自己给揪下来一大把。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不走水运运输粮食,全靠车马人力,那不仅成本极其高昂,数量还完全不足以应付汉阳的需求。
现在摆明就是汉阳维持不下去了,不如舍了汉阳这一大帮百姓,去往水原。不仅能把包袱丢给洪景来,还能更接近南方的产粮区,获取尚且属于朝廷控制的南道兵马钱粮的援助。南道的水营确实被李禧著摧毁了,但是国家一直重点关注的水兵没有被杀完啊!
把这些原本用来防御倭寇的残余水兵集合起来,再征召在地的军丁军吏前往水原从军,上万大军还是可以拉起来的。有粮食有军队有坚城,总比困守在汉阳要好。
“一旦退出汉阳,人心尽失,到时候欲战亦战不得了!”闵廷爀反正已经驳了金芝淳,也不差驳一个朴宗庆了。
汉阳乃是国家的京城,所谓居中央而做天子,居汉阳才能算是李朝的正统。现在名义上是李玜和李入主汉阳。那么李玜对南道的正统大义将自行失去,你连李朝历代先王所在的宗庙和陵寝都不守,有什么面目和资格号称正统呢。
更不要说现在一走,原本还支持李玜的两班士族就将彻底看清局面,毫不犹豫的倒向洪景来一边。连你李玜自己都准备跑路了,我们两班怎么可能还会来支持你呢?
“何言其多!可有退敌之策?”李玜现在只想要一个能取胜的办法。
不论这个办法有多不靠谱,有多不现实,只要能有半分的取胜可能,那他李玜就愿意去试一试。反正走到今天这一步,局面已经不可能变得更坏。
“请殿下恕臣无能,臣无有良策……”闵廷爀把乌纱帽一脱,向后连退三步,大礼向李玜告罪。
“……”李玜默然。
国事败坏到今天这一步,可以闪转腾挪的地方已经很小了。现在还愿意上殿和李玜议论的,也就是那些洪景来入城后一定会处置的家族。虽然不是说和李玜彻底捆绑在一块儿,但也差不了太多。
要不是他们开了城门,洪景来也要拿他们开刀,谁还在这儿和李玜比比啊,早就去黄海道迎接李?的车架了。眼下这棵歪脖子树就要倒了,猢狲们却只能吊死在这棵树上,没办法横跳去另一棵树。
“闵参赞反正从女已经许了洪逆,风大浪大,也淹覆不了你这条大船……”朴宗庆因为此前闵廷爀的策略,本身就已经不太满意闵廷爀,现在闵廷爀又驳他的面子,说话也难听起来。
“朴台何故含血喷人!”这话说出来,那真就是谁都没有脸面了,闵廷爀以手直指朴宗庆。
“我含血喷人?贵昆仲早就告罪回乡,现在怕不是已经带着千金投了洪逆吧!”朴宗庆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什么好再顾及,直接毫无凭据的猜测攻击。
“主上!臣下之忠悃,日月可昭啊!”闵廷爀哪里肯这般认输,这要是默认了,今天走不出这座明政殿。
“闵卿还是有功于社稷的……”李玜知道,这时候还肯上殿的,确实算是和他上了一条船,想下船都很难。
一场召对,无疾而终!
什么都没有议出来,汉阳朝廷的末日又近了一天,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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