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带着众弟子回到居所,早前被派到江南的掌柜谭修文和账房张溢,已等候多时,前来拜见,岳不群唤来马易明,一起安排纺织作坊事宜。
谭修文禀报道:“已在上海县北,靠近嘉定地区选定一块荒地,近千亩,临近黄浦江,可修一码头,江南河道纵横,交通极为便利,原料成品运输均方便。”
马易明奇道:“不是说江南之地寸土寸金,怎么还有这么大的荒地?”
张溢笑道:“那地界砂砾甚多,不能作水田,也难以种桑麻,水塘开挖也不方便,最主要是离城太远,且太近江边了。”
“那不稳脚跟,不要太仓促急进,以免根基不稳。”
江南纺织业发达,但竞争也激烈,华山需得与航海侯府上下其手,才能打开局面,生生挤进去。
三人皆低头称是,岳不群又道:“商行就叫四海行吧,取货通四海之意。商行由修文总领,张溢负责财务,易明负责安全。嗯,航海侯会给易明一个军中身份,易明在外面,算是航海侯府之人,你要把军中的规矩弄熟,形成文字,积累资讯,方便后续发展之用。”
三人已知自己将负责的事务,此刻听掌门亲自安排确定,更是欢喜,都发誓一定把事务做好。
岳不群继续道:“明年一年,是纺织作坊、商行店铺修建、试行之年,已和航海侯府商定,不分红,但相应的打点费用,仍需计入成本,张溢,这些账目要作好,该由我们出的,不要小气,不该有的,要想法子根除。”
“织机纺车的关键部位,最后的拼装等最后环节,必须使用我们派出之人,其他前期的工作,可外发本地制作,但要做好保密措施。”
“织工由外联部招收调派,三年一换,尽量保证我们织机纺车的秘密,这些方面你们要多费心思,女织工出门千里,身处异地,要多给关照,工钱需准时按额发放。”
“合同到期,要保证把人送回乡,即使还愿意留下的,也要经其父母、本人一起同意,方可重新入职,还有,这些弱女子单身在外,不要出现那些龌龊之事,一经发现,沉到黄埔江喂鱼去!”三人均凛然称是。
“我们的布匹,前三年大部分销往海外,以免引起原有利益者的强力抵触,附近几个府可开设几个布铺,但不需专卖我们的布,以切入市场为要,不要对现有市场造成冲击,你们都是老行当了,我相信你们能做好。”
“易明这边,弄个帮派出来,或去收服一个,慢慢把这左近地下势力收在我们手里,本地那些衙役、捕快、巡检、河运兵丁什么的,要尽量收拢,自下而上,一步一步渗透。”
“如有同道外来竞争者,嗯,以官府手段对付江湖人,以江湖手段对付官府底层人士,官府高层自有航海侯负责,不用你们出面,明白吗?”
马易明忙道:“弟子明白,请掌门放心,一定做好这事。”
岳不群转头对张溢道:“你也是华山老人了,这账目之事就不再多讲。你要慢慢摸清钱庄之事,如有机会,可参股进去,为以后我们自己钱庄的开设积累经验。”
张溢大喜,道:“掌门放心,张溢一定把钱庄的来龙去脉摸清楚。”
岳不群点点头,道:“你们也知道,现在华山人手紧缺,故你们自己,也要大力培养后辈,别想着那教出徒弟饿死师傅的陋规,能上手的给机会上手,合格的都要大用,这也是你们能力表现之一。”
“我们华山的掌柜、账房,和其他商行不同,事情尽量让属下去做,管事的最重要的是管人、培养人,掌控事务的大方向。”
谭修文张溢两人红光满面,频频点头。
他们可知道,作坊、商铺的管理人员,在原来的华山体系中,属于默默无闻的杂务人员,事情干的多,钱财拿得少,地位是没有的。
可经过岳掌门大力革新,如今的华山可大不相同了,以前的杂务人员,如钱中文和宋文则,现在可都身居高位,自己等人只要努力做事,说不定也有这一天。
岳不群却是另有考虑,随着华山的商业版图越发庞大,商行掌握的人力财力越来越大,编制依旧放在外联部,已经有些不合适了,该考虑成立一个管理机构和团队,专门负责这些业务,现在就是在考察这些老掌柜账房,故有此说。
又向三人详细交代了与航海侯确定的大致框架,剩下具体事务,将由三人与航海侯府的下人慢慢商定,最后由谭修文与对方商行签订合约即可,表面上都没航海侯府和华山派什么事。
诸事完毕,岳不群带着七个弟子,在南京城游玩,张金星这地头蛇自荐导游,他自小在南京长大,又能说会道,南京各处典故信手拈来,说的生动有趣,众人也都尽兴。
如是三天,岳不群才率领华山弟子告辞而去,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经镇江,过崇明,飘扬出海,一路顺利,只用了三天,就登上舟山本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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