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密的箭矢只是全部朝向臧枳,他埋头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嘴角都磕破了,往外渗血。
绝望充斥着内心,臧枳只是缓慢地往前爬,手指伸着,抓着虚空,那抹艳影只是好似快要靠近了,却抓了一把空气。
箭矢在臧枳的眼仁中逐渐放大,而后却瞄准阿兰的脑袋,转过身,臧枳只是拿起地上的刀,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勾勒出一丝刺眼的光芒。
臧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血人似的身体只是缓慢地挪动着。
箭矢嗖嗖的划破长空,落在了阿兰的脚跟,那极致细纹的力气只是把束缚住的阿兰。
横空往上一仰,阿兰只是往后摔了好几个路程,手肘都直接支在坚硬的地板上,这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你对待游戏的态度吗?”臧陵只是看着缓慢中前行的臧枳,这才扯出一丝惋惜的目光。
阿兰只是抬眼看着臧陵,那眼神中充满了冰凉,她现在和臧枳一样狼狈,一双被青丝糊在脸上,头也磕破了,血顺着脸颊流进了耳朵里。
“臧陵你疯了。”阿兰觉得身体有些支离破碎了,这才看着有些旷阔的地面。
臧陵现在看的一切都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他们两个各自在彼此的对方,遥遥相望,就像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似的。
难道他就该是这棒打鸳鸯的人吗?发出一丝怅然若失的笑,臧陵抬头,心里有无限的迟疑,可是在这一刻都瓦解了。
“你闭嘴。”臧陵只是看着阿兰,眼睛猩红,现在的他面对阿兰被所有的箭矢围攻却无动于衷,反而还有一种看热闹的感觉。
“看来姐姐必须小命休矣,王上才能知道什么痛失所爱,才能知道自己是多么无能。”
“功绩留给世人,和平留给世人,却什么都无法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你何其失败?何其可悲啊。”
“放箭。”臧陵微微的仰起头,他看着天上的云彩在慢慢的移动,就像他破竹的心一样,多么想改变,多么的努力,可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全都成了空想…
争,这一次他就是拼尽所有都要争到手,因为他失去了太多,已经不允许他在输了。
阿兰只是看着微微有些升起的太阳,反折着那些箭矢那冰冷绝情的光芒,露出一丝灿然的一笑,眼眶真的很胀,很涩,嘴角却勾起一丝难看的笑。
冰凉的泪水从眼角落出,它间接的洗涤了脸上的血痕:“我原谅你了,我原谅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我求你,不要过来送死…”
臧陵在一边捏的指骨吱吱作响。
那声笑带着些释怀,但又乎真乎假的带着些赴死的决心,他心里真的有一种不欢而遇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值了。
“谈情说爱的戏码说够了吧,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臧陵显得比较慵懒,这才对着城墙之上的军队拜了拜,他示意着。
那时的臧陵一身的天蓝色衣裳,袖口整洁,衬得手指骨节都有些发白,指尖修剪的甚至比臧枳还要平整,领口很紧,似乎像是拉的有些透不过气,眼神中带着些侥幸的目光,尽管回头示意,却还不忘自己退在一边。
他拭目以待,心底其实很渴望结束这一切,但是又对自己要失去这一切感到苦恼,勾起一丝淡雅的笑容,又换成了一丝目空一切的表情。
臧枳一身黑色锦缎之上狼狈的多出些花团锦簇的红色,领口衣料已经微微扯开,肩膀处带着血痕,再这太阳升起的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伤口和衣裳黏连在一起的感觉。
不算很痛,却一点点侵蚀着,他有些口渴,只是抬起有些干涩的眼睛,他竭尽全力扯出一丝无碍的模样,只是不想叫那边阿兰担心。
脑子里一片漩涡,承载着太多的悲伤,甚至嘴角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喉咙里带着一丝哽咽感,他如此傲慢的身段仍旧那么矜贵。
一言不发,随着一声怒吼,臧枳支起那已经瘫痪了的身体,只感觉头晕目眩,尝试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却被肆意而来的风沙糊住了眼睛。
至少现在他不算是那种俊逸的人,却充满了野性的感觉,发丝混着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吹向后面。
连带着正中的额头都是一条条血痕,从高挺鼻梁以眼眉方向触目惊心的刀印,谁都没有想到这是以前那个独断独行的男人。
他冷酷无情,甚至让无数女人为之心动的傲然男人,穷极可笑的样子,怕是乞丐堆里都不会注意到。
臧陵不忘冷嘲热讽,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最适合观看这一切的阴凉地方看着这一切,他饶有兴致的把手靠在椅背上。
“臧枳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以为自己能保护的了她?”
臧枳回头,只是无情的冷哼一声,那股熟悉的可怕声音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法驱散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肩膀,甚至都有筋骨坦露出来。
臧枳不畏疼痛,只是一步一步的走着,那张侧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就算他落魄了,也是自己的选择。
是他放弃了争权,他主动的,拖着一身的狼狈,这条路仿佛不是生死的路,而是幸福的大路。
他都没有放弃,那阿兰便也没有要放弃的理由,她虚弱的用手指去抓那冰冷的地板,不管任何的疼痛。
甚至想跑过去扶住臧枳,他曾经是怎样一个人,可是现在却像个笑话一样,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
迷途不知返,如果非要有个死活的话,那阿兰愿意陪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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