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和以前不同了。
蝶衣从在雪蝶圣殿中知道他的身份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才会生出他不是他的感觉。
但蝶衣从来没有问过叶云,甚至从他们相认开始,其实两人也没有太多可以私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和时间。
这次叶云说要带着龙烛和青衣客去佛域,并未说要让她同行,蝶衣也不会主动要求跟着去,但她没想到的是叶云竟然会主动问起她,甚至有解释的意思。
这真的和以前的他不同了。
蝶衣的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美眸中带着几分清冷的看着叶云,这是她刻意做出来的疏离,柔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以前的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这么多事情所牵绊。”
是啊。
当年那个九幽魔帝可是为了修行,突破大道桎梏,能够斩断七情六欲,放下所有因果,连和他青梅竹马,甚至已经谈婚论嫁的她都能够放下,而且还不辞而别。
哪怕在他成为九幽魔帝之后,也曾多次回来看过,但从未有过想要惊动她。
在那段时间里,蝶衣觉得叶云是心狠的,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但现在。
叶云不同了,他会带着名叫小婵的女子去天荒楼,他会耐心的去帮助她的弟子小蝶,他会为了宗门而不惜余力,他会想着给自己解释,他会想着如何去撑起这片天地,甚至他会想着放下天命之争。
这还是那个他么。
不是了。
其实从她看到叶云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至少不完全是。
叶云看着蝶衣眼中的神色,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说道。
“重生一世,也是机缘巧合,我不是莫问天等人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准备,我能够活着,或许算是一种侥幸。”
古往今来,多少人被放逐到无尽深渊中,可有且只有叶云一人能够活着出来。
“当时我就在想,我斩断七情六欲,灭掉一切因果,想要走太上忘情的路子,真正的得道飞升。”
“但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高估了自己。”
“我开辟万魔山,有想要借助魔道之力,但何尝不是想要给天下魔道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我也从未狠心将魔道部众推出去与玄道厮杀,为了我的一己之私。”
“我当年堕入魔道,废掉修为,被逐出天澜宗,可我从未真正斩断过我和天澜宗的一切,我还回来过,我还是会想着天澜宗的日日夜夜。”
“我不辞而别,可我依然会在虚空之中凝视雪蝶圣殿,知道你成了雪蝶圣殿的殿主,那一日,我也想要不醉不归。”
“世人在天地间,谁都是独立的个体,但也没有谁是真正独立的个体。”
“神魔尚且贪图这片天地,何况是我。”
这就是叶云的自述,也是他内心中从未对人提起过的事情,或许这一生,也只可能对蝶衣说起了。
蝶衣听着叶云的话,不自觉的有些哀婉,是替叶云感到悲哀,或是说怜悯他这样一个顶天立地,万事共尊的九幽魔帝,同样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是她一开始就错怪了他。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冰冷绝决。
蝶衣伸出手,扬在空中,想要去抚摸一下叶云的面颊,但这样的动作,她又不敢去做,可叶云同样是伸出手,一把将她要收回的手抓住,紧紧的握在手心中,笑道。
“其实我还是我,只是我不再去伪装而已。”
叶云的眼中渐渐多了一抹深情和释然,蝶衣抿嘴一笑,如同一个害羞的小女儿般,让人面红心跳。
“那日我传道之时,你和阿蒙都曾看我,或许你们是在好奇,为何我会有这样的念头,为何我竟然会想着要放下天命之争。”
正如蝶衣了解叶云一样,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蹙眉,一个抬眼,叶云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见叶云主动提起,蝶衣也不掩饰心中的疑惑,轻轻的“嗯”了一声。
至少在她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真正的他,还是伪装的他,对大道的追求绝对是不可动摇的。
叶云微微一笑,揉了揉蝶衣的秀发,哪怕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幼稚,但蝶衣还是很满足的任由叶云去做,就听叶云说道。
“以前我追求大道,想着天命出世,必然不会错过,那是因为我以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就是承载天命。”
“但如今不同,天命究竟是什么,无人知道,天命可以是天地意志所在,但同样也可以是天地束缚所在。”
“当我有别的选择之时,便不再需要去按照他人所定下的规矩去做,这样我才能真正走出那个圈子,才能走出自己的道。”
“别人?”
蝶衣不解的蹙眉,这世间难道还有谁能够去左右天命之事么,还有谁能够去将整个天地布局其中么。
提起这个,叶云的气息顿时一沉,隐隐中有着几分忌惮和冰冷,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也是我的猜测。”
“当年莫问天是玄道魁首,至尊神庭一直将我开辟的万魔山当作最大的威胁,但对于莫问天本人而言,两个宗门之间的战斗,对于他和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年的我和他都已经算是到了大帝的最后一步,都在桎梏之中不得挣脱,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骄傲的,是自负的,他一直在期待着和我公平一战。”
“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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