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她倒是小瞧了裴家,竟会知道白子墨将她带回侯府的事?
“竟有此等事?!”曲氏则一脸惊诧的望着裴卿卿,做起戏来,那叫一个逼真,“卿儿,你怎会做出这种事?虽说...虽说你父亲有意让你代嫁,嫁入侯府,可……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曲氏一脸痛心疾首的质问裴卿卿,一套慈母的戏码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可重点,是‘不知廉耻’几个字。
不是摆明了是在说她和白子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裴卿卿顿时眸光一冷,“母亲,侯爷不过是看我醉酒,才将我带回侯府醒酒的,我与侯爷之间清清白白,并无母亲说的不知廉耻之事,还请母亲慎言,我的名声不打紧,可若是传到侯爷耳朵里,有辱侯爷的名声,怕是母亲担待不起!”
听闻裴卿卿言辞犀利的话,曲氏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装着痛心疾首的脸上,绷不住露出阴狠来,“你这是什么话?自己做错事,非但不知悔改,反倒还污蔑起母亲来了?!”
“你与那侯爷若是清清白白的,为何你醉酒,侯爷不是将你送回家,反而是带回了侯府?你当母亲和你父亲都是傻子吗?醉酒入侯府,还说你与侯爷是清白的?!”
曲氏言辞凿凿,又有理有据,倒显得裴卿卿的解释像是在欲盖弥彰了。
裴卿卿如画的眉心一皱,她知道她的解释不如曲氏占理,单凭醉酒,白子墨不是将她送回裴家,而是带回了侯府这句话,后面不管她说什么,都像是在辩解,难以让人信服。
有句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
瞧着曲氏眼睛里遮掩不住的得意,裴卿卿就知道,曲氏这回准备很充足。
还有父亲给她助阵。
裴卿卿眸光凛冽在曲氏和父亲之间扫了一眼。
既然非得说她和白子墨有染,那她倒要看看曲氏的后招是什么?
“母亲既非得如此说,那我无话可说,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裴卿卿语气淡漠,面色冷然,一副曲氏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曲氏愕然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裴卿卿这么快就会服软!
刚才不是还张牙舞爪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转态了?
曲氏审视了一眼裴卿卿,大约是想看看裴卿卿又在耍什么把戏。
毕竟现在的裴卿卿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好拿捏了!
瞧着曲氏的打量,甚至还有些防备的眼神儿,裴卿卿心下冷笑一声。
这算什么?要算计她的人,反倒防备起她来了?
可笑!
打量了半天,曲氏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把戏头转到了裴震那里,“老爷,卿儿做出如此有辱家门的事,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我......”
说着说着,曲氏还演上了,挤出两颗眼泪来,那叫一个自责和痛心啊。
演的裴卿卿都快看不下去了。
铺垫这么半天,还不上主菜呢?
就不怕菜凉了?
不过‘有辱家门’这话,她是怎么听怎么都不顺耳!
虽然知道是曲氏的把戏,可听着,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裴卿卿眸光清冷的讥笑一声,便又听见裴震怒呵的声音,“你败坏家门,可还有何话说?!”
嘴角的讥讽扩大,裴卿卿看似漫不经心的口吻道,“我说什么有用吗?父亲真的在乎我说什么吗?父亲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言吧?”
这天也不早了,墨迹半天,她都懒得奉陪了。
白日里喝了酒,她可乏着呢,就想早些休息。
裴震也是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
现在换成裴震对她投以审视的目光了,语气也越发的恼怒了几分,“你既无话可说,即日起,那便呆在忘忧院,不得踏出一步!”
怎么看,都有股恼羞成怒的样子。
想必是被裴卿卿的直白而说的恼羞成怒了吧?
裴卿卿清冽的眸光忽闪,说了这么多,是想幽禁她?
怎么可能只是想幽禁她而已?
她料想,绝不止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目地。
“父亲即便将我关起来又能如何?难道父亲不需要我代嫁了吗?还是说大姐愿意舍弃大好的前程,嫁入侯府?父亲莫不是忘了,代嫁之事,裴家本就背负着莫大的风险,若是东窗事发,父亲就不怕会给裴家招致灾祸吗?”
话锋犀利,字字逼人,每一句都在给裴震带来莫大的心理压力。
这才几天,父亲难道就真能忘了代嫁属于欺君行为吗?忘了这事一旦传来出去,裴家会有什么后果吗?
忘了裴家头上悬着一把利剑吗?
想幽禁她,拿捏她,抹黑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善意’的给父亲提个醒儿,别忘了裴家的处境。
裴家现在,与行走在刀尖上无异。
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就不信,裴蓉华肯乖乖的嫁给白子墨。
纵使白子墨有千般好,在裴蓉华这种眼中只有荣华富贵的人眼里,根本就看不见谁才是明珠。
“放肆!”裴卿卿的话,成功惹怒了裴震。
甩手一巴掌,响当当的扇在了裴卿卿的脸上。
那一瞬间,裴卿卿脑子里一阵嗡嗡响,丧失了三秒钟的意识。
半边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可却湮灭不了裴卿卿心里的冷厉。
父亲下手,可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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