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眸光清冽,明知自己抵抗不住,但依旧是面无惧意。
眼看两三把佩刀一同就要落在裴卿卿身上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中,飞来几根暗器,打落了砍向裴卿卿的佩刀。
眨眼之间,裴卿卿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绕在她腰间,带着她一个旋转,就避开了几把佩刀的伤害。
但,还是有点避之不及,旋转躲避的时候,裴卿卿的胳膊被划了一刀,渗出红色的血迹来。
如画的眉心微皱,裴卿卿瞟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胳膊,还好只是一点小伤。
再看向救她的人,裴卿卿眸光微闪,是他。
来人亦算是温润谦和,一表人才的谦谦君子,救下裴卿卿,fēng_liú倜傥的正搂着裴卿卿的腰间。
北宫琉。
裴卿卿推开了北宫琉圈在她腰间的手,有意拉开了些些距离,含着感激的口吻道,“多谢北宫世子相救。”
北宫琉救了她,这一声道谢是应该的。
否则,这些个侍卫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若非北宫琉及时出现,她恐怕就不止是划伤点胳膊这么简单了。
“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北宫琉温和一笑,怎么看都是个正人君子。
但以裴卿卿对他这个人的了解,这一切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罢了,都是他的伪装。
北宫琉作为神昭国的质子留在天凤,若不是善于伪装与隐忍,又岂能安稳至今?
谁人不知北宫世子fēng_liú倜傥,可谓是万花丛中过,却能做到片叶不沾身的人。
突然杀出个北宫琉,坏了赵雪芙的好事。
赵雪芙的脸色,自然是不太好的,却还是得顾及着点她作为宠妃的身份,更何况北宫琉素来和白子墨走得近,哪怕是看在白子墨的份儿上,她也不会为难北宫琉的。
赵雪芙原本阴狠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些,却也不高兴北宫琉坏了她的事,“北宫世子怎会突然来我这芙蓉宫,当真是稀客呀,不知北宫世子是有何贵干哪?”
北宫琉不动声色的把裴卿卿护在身后,帅气的眉头轻佻,有何贵干?
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来救裴卿卿的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本世子受人所托,要保护好夫人,方才见夫人前来美人宫里,本世子便在外侯着,却不想,瞧见美人宫里竟如此大动干戈起来,若是一不小心伤了夫人,本世子可没法跟人交代。”
北宫琉语气清幽,但庇护裴卿卿的意思很明显。
有他在,便动不得裴卿卿。
至于他说的“人”,只要不傻,都能听明白他指的自然是白子墨。
受人所托,也是受的白子墨所托。
这个赵雪芙打的什么主意,北宫琉哪会不清楚?
无非就是嫉妒,嫉妒裴卿卿嫁入侯府,成为白子墨的夫人。
自己瞧不上的,却也不容许她人染指,啧啧,这赵雪芙,果然是心肠狠毒。
也不知白子墨当年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
只有裴卿卿知道,说什么在外面侯着她是假,但北宫琉在替她解围是真的。
所以她也就不反驳北宫琉说什么。
本来眼看就要拿下裴卿卿了,赵雪芙都已经想好要怎么折磨她了,结果突然半路杀出个北宫琉不说,竟还说是白子墨要他保护好裴卿卿?
这话听在赵雪芙耳朵里,刚缓和下去的愤恨分分钟又涨了起来,指甲扣在掌心,冷声道,“裴卿卿刺伤俪妃,将血污了先帝画作,本宫不过是留她在宫中呆两日罢了,修复了画作,本宫自会放她回去!”
如此,算是给北宫琉的解释了。
换言之,等于也就是给白子墨的解释了。
赵雪芙自认为自己的理由很充分,可北宫琉会信她吗?
放她回去?
只怕裴卿卿没命回去吧?
否则裴卿卿哪会不惜伤人也不要束手就擒?
刺伤俪妃,俪妃刚才已经下去找太医诊治去了。
至于先帝的画作,北宫琉眼角余光瞥一眼,啥也没看见。
“美人,凡事讲究个凭证,美人说是夫人刺伤俪妃,又有何凭证?对了,本世子倒是忘了,这是在美人的芙蓉宫,是非曲直皆由美人说了算。”
北宫琉这话,可以说是说的很直白了。
嘲讽的意味儿很明显。
裴卿卿听着,感到有些诧异。
怎么瞧着,北宫琉像是瞧不上赵雪芙似的?
又像是……与赵雪芙是旧识?
莫非他们往日有什么恩怨?
然而此刻的裴卿卿还是没想到,不是北宫琉跟赵雪芙有什么恩怨,他只不过是在替白子墨觉得不值罢了。
真正跟赵雪芙有恩怨的人,是她的夫君白子墨。
“你!北宫琉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宫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敬你三分,你别不识好歹!”
瞧瞧,北宫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挺大的,赵雪芙都被他气的绷不住温婉的气质,暴露本性了。
不过这话听的裴卿卿又犯迷糊了。
赵雪芙说是看在白子墨面子上,才给北宫琉几分薄面。
听她的意思,似乎不像是与白子墨有仇啊?
裴卿卿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没抓住?
就像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没能意识到。
“美人言重了。”北宫琉其实是极不想跟后宫的女人打交道的,今日若非是裴卿卿,他也不会管这闲事。
显然,北宫琉也没什么耐心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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