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时候,张久就已经起心要杀许彩云,为什么拖到几个月之后才动手?”
楚南问道。
对这个案子的细节,他比较感兴趣,这大概也是刑警和所长的区别。
叶九看他一眼,说道:“杀人这种事,并不是说做就做的,张久也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这中间,肯定有过无数次的内心挣扎。
只不过,人有时候是有强迫症的,某种念头不冒出来也就罢了,一旦冒出来,就会在心里扎根,然后像野草般不断生长,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加上在这个过程中,许彩云毫不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不断从张久这里要钱。
说道这里,楚南打断了叶九,疑惑地问道:“等一下,你不是说,张久会按时把钱存到许彩云的存折里去吗?
她怎么还会找张久要钱?”
“许彩云认为,整个店里赚的钱都是她的啊。
她存折里那些钱,是她的私房钱!”
好吧,这么说也解释得过去。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很生动地诠释了许彩云的心理动机。
“最终导致矛盾彻底爆发的,还是张久从许彩云存折里取走了那四十万。”
发现自己存折里只剩下几百块钱的时候,许彩云极为愤怒,立马就去找张久算账了。
“这个时候,张久就就跟许彩云摊牌,要么同意离婚,他把货出完之后,把四十万还给许彩云,还是以前那个条件,店子归他,他以后每个月负责支付许彩云三千块钱。
许彩云坚决不肯,并且威胁张久说,要去公安局告他,说他诈骗……”“张久这个,够得上诈骗的条件吗?”
吴建设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并不是每一个派出所长,都精通各种法律规定的。
许多案子,罪名一变再变,也不是没有先例。
叶九笑了笑,说道:“这个可能要等法院来确认了……”当然,这不是重点,法院最终可能也不会纠缠这个问题,叶九也没有继续解释。
“但是许彩云这个话,肯定是吓到张久了。
张久自己承认,他觉得因为有那个婚前协议在,他从许彩云账上取走那四十万,肯定是不对的,不合法……他很害怕许彩云去告他。
真要是被抓起来,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许彩云杀了?”
吴建设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问道。
“是这样。”
叶九微微颔首,说道。
“他早就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许彩云帮他把这个决心下了!”
“他一个人杀的许彩云?”
“嗯,他一个人杀的。
不过当时蔡文华也在场。
张久自己招供,他是失手杀了许彩云……”“蔡文华也在场?”
楚南插口问道。
“对。
我认为,蔡文华在场,是矛盾彻底激化的原因之一。
许彩云虽然自己生活很不检点,却特别讨厌蔡文华。
她认为张久是受了蔡文华的影响,才想到要和她离婚的。”
楚南蹙眉说道:“这么说,也有道理。
张久要是没和蔡文华搞在一起,也许还下不了这个狠手。
和蔡文华搞到了一起,就更加看许彩云不顺眼了。”
叶九点了点头,认同楚南这个分析。
张久自己也承认了,他越来越不能容忍许彩云,蔡文华是关键因素。
蔡文华脾气也不好,但她至少生活作风没那么糟糕,还是真心诚意想要和张久过日子的。
当然,叶九分析,这也和蔡文华遇到张久的时间和许彩云遇到张久的时间不同有关系。
许彩云才和张久认识的时候,张久一无所有,就是个从农村进城的打工仔,挣扎求存。
在许彩云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等张久遇到蔡文华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蔡文华是他店里的职员,而他则是老板。
相对来说,蔡文华应该还是比较佩服张久的,因为张久很会做生意。
在蔡文华面前,张久没有那种深切的自卑感,自然也就不会有憋气和受委屈的感觉。
找回“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对男人来说,很重要。
尤其对张久这种“凤凰男”,特别重要。
“张久让蔡文华在场,其实是壮胆……”叶九说道。
“他还是有点怕许彩云。”
“谁知道,几句话一说,两个女人先打起来了!”
楚南蹙起了眉头:“两个女人先打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杀许彩云是张久一个人杀的,和蔡文华无关吗?”
“一开始就是两个女人厮打,别看蔡文华牛高马大,性子也泼辣,但她下不了狠手。
许彩云不一样,据张久说,许彩云以前就是在街面上混的,小混混那些狠劲,她学到了。
徒手打不过蔡文华,操起家伙就干。”
“当时他们是在张久租住的房子里。”
“张久和蔡文华好上之后,就很少回家去住,两个人在外边租房居住。
许彩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准备要捅蔡文华,张久一看情况不对,上去用烟灰缸砸了许彩云的脑袋……砸在后脑勺上。”
“是那种很沉的玻璃烟灰缸”。
“啊?”
吴建设和楚南都吃了一惊。
“就这样,一下子就搞掉了?”
他们都很清楚,后脑勺是很脆弱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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