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死死的盯着隔壁牢房,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的赵天赐。
“过来。”唐七从喉咙里发出一句话。
赵天赐缩得更紧了。
“你觉得,我如果真想去你那边,能不能过去?你不会真的等着我过去吧?”唐七冷笑着。
赵天赐神色慌张地爬了过来。
“说说吧,为什么在堂上翻供?”唐七问道。
赵天赐一脸苦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七的手越过栅栏一把揪住赵天赐的头发:“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赵天赐一下子哭了出来:“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到底是要我指认姓于的还是不指认啊?”
唐七眼睛暴睁:“我们?还有谁?我明白了,有人胁迫你不许指认于奇正,对不对?”
赵天赐一脸惊恐,先是点了点头,接着疯狂地摇头。
唐七喝道:“而且,这个人是我们官府中的人,对不对?他是谁?说!”
赵天赐脸上的惊恐变得无以复加,也不顾被抓的头发,用尽全力的朝后一挣,从唐七手中挣脱了出去,重新缩回角落瑟瑟发抖,嘴里喃喃地说道:“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七并没有继续对赵天赐怎样,而是慢慢滑坐到地下,口里也在喃喃自语:“张有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爷!”狄英满脸喜气地跑了进来:“好消息好消息!张县令去回龙镇拜会了程老夫子,据说马上就可以放您出去了。”
“哦?”唐七不禁陷入了迷惑中。
这张有德到底什么意思?先是给我下蹩马腿,接着又帮我说好话。
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元宵节需要我去维持治安。
那还能有什么呢?对了,我明白了。
他是在害怕,他怕我在大牢中发现了他的漏洞。一定是这样!
“胡闹!”张有德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是谁擅自做主把唐县尉放到重犯仓的?唐县尉对本县可是劳苦功高,现在这案子连定性都没定性,怎么能这么做呢?”
随着话音,张有德走了下来。
“唐县尉,受苦了。”
“唐七谢明府关心。”
“哎,不是我说你啊,这事你也确实处理得急躁了点。”
“明府指点得是,以后唐七会更加谨慎的。”
“这就好这就好。来人啊,快快把唐县尉放出来。”
“明府,唐七现在有罪在身,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有罪?这不是正好可以戴罪立功嘛。”
“多谢明府大人抬举,不过唐七倒不想什么戴罪立功,在这呆着过年挺好的。”
“你什么意思?恃才自傲?”
“不敢。只不过唐某,并不认为自己有罪,现在只想洗清冤屈。”
“有没有冤屈,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张某人说了算。这事已经报了上去,等上面派人来查清即可。”
“行,那我就在这等着呗。”
“唐七!你这是不识好歹。”
“呵呵。”
“既然你执意对抗……来人,立即将嫌犯押至州府!”
一边跟下来的牢头,以及几个来接唐七出狱的衙役急忙上前,有的求张有德,有的劝唐七。
唐七心中暗叹一声。
经过这么一番试探,他心中更是确定,张有德在于奇正案中,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
漕帮的一帮骨干心里直打鼓。
今天早上来给老大拜年之后,就被留了下来,说有要事宣布。
但具体是什么事,老大一点口风都不露,只说等兄弟们都到齐了再说。
众人私下里交头接耳,暗自猜测应该与这次巴蜀之行有关。
有传闻说老大有可能与朝天门那边联合,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每个人的心理想法都不同。
在任何集团内,几乎都存在守旧派和少壮派之分。
这种情况表面上是除了年龄原因所表现出来的冲劲诧异,实际上有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通常来说,守旧派要么是之前立过汗马功劳,要么就是靠熬资历一步步混上去的。这些人掌握着实际权力,基本上以高层居多。虽位高权重,但人数不多。
更多的就是掌握着底层权力的年轻中层。这些人要想往上爬,要么就是仰人鼻息老老实实混资历,要么就是有立功的机会。而混资历这事,往往是被年轻人所不屑的。
因此听到可能与朝天门那边的合作的事,少壮派弹冠相庆,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而守旧派的人心里则忧心忡忡,败了的话之前赚下的全部都得吐出去。就算胜了,也不知多少兄弟要埋骨异乡。
不过,老大没发话,谁都不好说什么。
终于,主要人物都聚齐了。
倪大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各位兄弟,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对,是宣布!”
所有人都凝神闭气,等待着老大的决定。
倪大虎继续说道:“有句话我先说在前面。大伙儿都知道,以前帮里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大伙商量,先听听兄弟们的意见。而这次,我直接做主了。”
现场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下都能听见。
倪大虎快人快语:“从今日起,我倪大虎以及下面的兄弟,不再接任何扎手的单子。”
这话一出口,下面传来一阵低声的骚动。之前的所有猜测全部都错了。
不待有人提出疑义,倪大虎就继续说:“我也知道,很多兄弟心有不甘。这样,倪某也绝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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