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望着顾如梅,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练琴,再过十年,才能突破到‘琴艺’的层次;但你永远也达不到‘琴道’的境界,因为你心里没有‘道’,不晓得‘道’为何物。”
顾如梅被他说得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问道:“请问先生,什么是‘道’?你见过哪位大琴师,达到了‘琴道’的境界?我想前去拜师。”
秦笛微微一笑,道:“借你古琴一用。”
顾如梅在海边,极目远眺,烟波浩渺,心旷神怡,阳光煦暖,三魂七魄沐浴在春光里,仿佛做了一场梦,始终在里头盘旋,再也不愿意出来。
秦笛弹奏完了,起身悄悄走开,站在高处眺望远方。
十几个呼吸后,晏雪先醒过来,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大约五分钟之后,杜蓉和杜兰才醒过来,刚想大呼小叫,然而定睛一瞧,弹琴的人不见了!她们转头四顾,才发现秦笛和晏雪站在远处,于是杜蓉吐了舌头,杜兰捂住嘴,悄悄走过去。
然后又过了十几分钟,
顾如梅醒来时,心里感觉到害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去了神智,她的面色苍白,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转头问站在丈许外的少年:“虎子,我刚刚迷糊了多久?”
那少年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我比你早醒了三分钟。”
“三分钟?我究竟失神多久?”
顾如梅又惊又怕,没过一会儿,面色变得红润起来,露出惊喜的神色:“我明白了!这才是传说中的‘琴道’啊!我找到进阶的途径了!听了这段琴,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琴音博大精深,仿佛浩瀚的大海一样!”
这时候,秦月才终于醒过来,她心中惊异,深吸一口气道:“奇怪,我哥竟然会弹琴,而且弹的这么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刚刚不我知不觉陷入迷惘,醒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顾如梅激动的问:“秦月姐,他真是你哥吗?他有多少岁了?看着这么年轻,怎会有如此高妙的琴技?”
秦月道:“我哥相貌看着年轻,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岁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弹琴,难道是生而知之?”
顾如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道:“我想拜他为师!秦月姐,你帮我说一说,好不好吗?”
秦月笑了笑:“好吧,我帮你。”
两人走到秦笛身边,说起拜师的事。
秦笛望着顾如梅,道:“我可以收你为弟子,但是有个条件,不知你能否答应。”
顾如梅欣喜的道:“先生您请说,都有什么条件?要我送几斤腊肉?”
秦笛哈哈大笑,然后收住笑声,问道:“跟你来的少年是什么人?”
顾如梅答道:“他是我堂弟,名叫‘顾如虎’。”
“他是顾罗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您猜的不对!我爹兄弟五个。家父是老三,顾罗是老五。阿虎是二伯家的孩子,他父亲叫顾翰。阿虎看着个子高,其实才十四岁。”
“十四岁就懂得用枪吗?”
顾如梅闻言又是一惊,道:“您看出来了?我们顾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是家里也不缺武人。我二伯是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的,在刘文辉手下做旅长。阿虎天生有力气,打小喜欢习武,他不是学琴的料。”
秦笛微微一笑,道:“你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说。”
顾如梅回头呼唤:“阿虎,你过来。”
顾如虎一头雾水走过来,看看姐姐,又看向秦笛。
秦笛问:“阿虎,你的功夫有没有突破明劲?”
顾如虎双目睁大了一些,点点头,道:“我三年前就突破了。”
“你跟谁学的武功?”
“我八岁的时候,跟祖父去见太师祖,他传我一套拳法,唤作‘青字九打’,我练了三年就突破了明劲。然后我又见太师祖,他传我‘城字十八破’,说是如果修炼不辍,能在二十岁突破暗劲。”
顾如梅笑道:“太师祖在青城山有个道观,但他平日里多半不住在道观中,而是四处走动,随遇而安。我家住在艾坪山,那里山明水秀,所以太师祖每年都过去住一段日子,抬头看青山巍巍,低头看大河滔滔……”
秦笛笑道:“阿虎,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施展出暗劲?”
顾如虎又一次点头:“我见过的。太师祖有个徒弟,名叫‘张威’,是袍哥里有名的人物。有一年,我见他一掌拍在牛头上,连点儿掌风都没有,那牛就倒下了!”
秦笛从地上捡起一块有棱有角的青石,大约有二十多斤重,道:“你能不能一拳将它打碎?”
顾如虎为难的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顾如梅笑道:“先生,您在为难阿虎!这块石头,足有四五寸厚,普天之下,能将它打碎的,会有几个人呢?”
秦笛将青石递给晏雪,道:“你来试一试。”
晏雪左手接过石头,右手伸出白嫩的手掌,轻轻拍在石头上,然后左手轻轻一抖,那块青石就化作粉末,簌簌的落在地上!
这一幕落在秦月、顾如梅和顾如虎眼中,三个人都惊呆了!
秦月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上前两步,抓起晏雪的的手掌查看,入目还是白皙如玉的肌肤,连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老天啊,小雪,你怎么会这手功夫?你这是跟谁学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晏雪面带微笑,云淡风轻,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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