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颇为惊讶,看那人身材消瘦,双眉又黑又浓,目光锐利,寸许长的胡须,看上去根根直立,身穿一身灰色的长袍,意识到这是历史上重要的人物,经常登上中学课本的大作家,于是赶紧上前两步,抱拳拱手:“见过周先生。”
周长庚微微一笑,道:“客气了。青丘,麻烦你给介绍一下。”
卓青丘道:“这位秦先生,也是魔都名人,他的母亲乃是大科学家朱婉,姐姐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秦菱,妹妹便是大诗人秦月,周先生不久前还见过她。”
周长庚一挑眉:“明白了,秦先生当今围棋第一人!了不起!”
秦笛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周长庚道:“我有几位日本友人,其中有一位围棋爱好者,提起秦先生惊为天人,说你在日本享有极高的声誉,就连名人秀哉都想来魔都见你呢。”
卓青丘道:“周兄有所不知,这位秦先生还是向晚词和夜上海两张专辑的作词、作曲人呢!”说这话时,他的笑容有些古怪,因为正是他本人,说这些歌曲是“靡靡之音”。
周长庚愈发惊讶,但只是说了句:“秦先生年轻有为。”
他是左联盟主,民主战士,曾经在黄埔军校做演讲革命的文学,正在跟梁实秋辩论“第三种人”。他打心里曲,但是不能否认,那些乐曲很好听,他纵然不去舞厅,也能从收音机里听到。
秦笛明白这两人的立场,所以笑道:“难得见到二位,你们忙着,我告辞了。”
卓青丘忽然道:“秦先生,天色渐晚,我们去前面酒馆,喝一杯如何?”
秦笛道:“改日吧。”
卓青丘道:“有些事想向你请教。”
秦笛看看两个人,道:“好吧,相逢就是有缘,我们去喝一杯。”
四人来到一家酒馆,找了个清净的座位,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卓青丘道:“听说秦先生在百代唱片公司有门路,能不能帮忙灌曲?”
秦笛笑道:“这好办,有歌词和曲谱吗?准备请哪位歌手唱?如果是知名歌星,要付一笔酬金,才能请到。”
卓青丘道:“我们募集了一些款项,实不相瞒,令妹也捐了三千大洋。至于说歌词和曲谱,都不是难事。歌手嘛,能否请‘雪向晚’代劳?”说这话时,他的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晏雪。
他虽然听秦月提及,雪向晚就是晏雪,可他心里有怀疑,因为他曾听晏雪说过话,跟歌声有很大不同。
秦笛淡淡的道:“这我未必能做到。雪向晚此人不好请,必须绝佳词曲,才能打动她。”
卓青丘傲然道:“放心吧,我们一帮文人,肯定能憋出好词。”
秦笛心想:“那可不一定,流行音家都能写出来。”
这时候,周长庚忽然道:“秦先生,我们准备成立‘民主大同盟’,不知道你愿不愿加入?”
秦笛笑着摇头:“我对文学一窍不通,还是别进去了,免得丢你们的脸。”
“那么,秦先生对青白党和大赤党怎么看?”
秦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于是低声道:“依我看,青白党从成立之初,就是官僚、买办同盟,利益和权利的分配平台,掺杂了太多的个人私利,没想给百姓谋福利,所以青白党必败!一路走一路败!渐渐变成一堆狗屎,每个政党都能从它身上汲取养分,而它自己只会一天天烂下去。”
周长庚和卓青丘听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青白党呢。毕竟是当今第一大党派,随着北伐不断推进,眼看就要掌握天下了。
卓青丘很是兴奋,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干涉秦月的自由呢?”
秦笛瞪他一眼,然后道:“革命是要死人的!大赤党牺牲了不少人,不差我妹妹一个。周先生也该清楚,刘和珍君是怎么仙逝的,您心里是什么滋味?”
周长庚一阵心痛,嘴唇有些颤抖。
卓青丘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秦先生,你不愿秦月陷入困境,何不自己向我党靠拢呢?”
秦笛“嘿嘿”笑道:“我这样的花花公子,资产阶级大少爷,无组织,无纪律,做事没恒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提笼遛鸟满街逛,贵党愿意收吗?”
卓青丘无语了,几乎想放下酒杯就走。
“哼!人逢喜事精神爽,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没啥好说的!”
从心底讲,秦笛是支持大赤党的,但他有特殊的原因,没法加入进去。他是修真人,经常前往普陀山、南湖,足迹踏遍五湖四海,必须信马由缰,想去哪儿去哪儿,这显然不符合大赤党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秦笛见酒桌上陷入清冷窘境,于是笑道:“这样吧,既然二位想成立‘大同盟’,势必要出版刊物,我赞助二十万大洋,如何?”
卓青丘还有些意气难平,轻哼道:“果然是资产阶级大少爷,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大洋,这方面倒是不小气。就是太爱惜身体了。”
秦笛笑道:“没办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不小心。”
周长庚却同意这一点,他的举动一向很小心,要不然身为盟主,言辞那么犀利,为何柔石、尹夫都死了,而他却能活着呢?
为革命牺牲固然重要,如果能活着看到胜利,岂不是更好吗?
卓青丘道:“好吧,秦先生好心捐助,我们就收下了。另外还请多费心思,邀雪向晚出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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