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的春节,魔都各界官员学者,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争着来秦家拜访。一时间,宾客盈闷闷,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将秦家变成了菜市场一般。
秦笛不愿意在人前露面,所以关起房门不出来。
晏雪正在跟一个来自欧洲的嬷嬷学英语和法语,所以同样很少出现在人前。
朱婉作为大医学家,早已处乱不惊了,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
秦汉承西装革履,喜气洋洋,乐此不疲,迎来送往。
秦菱和秦月这两位秦家的公主,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显得越发的光彩夺目。
很多青年像苍蝇一样围上来,千方百计的展示自己的才华,争着跟她们说话。
无奈秦菱年龄渐长,性格沉凝,行事稳重,依旧过着平常的日子,每天进研究所工作。她不喜欢这些蜂拥而来的人,觉得这些人太浮躁了!比较而言,张乃景每月一封信,介绍美国的学习和经历,倒显得颇为有趣。
秦月则不然,她才十九岁,看什么都新鲜,喜欢跟人聊天,喜欢被人追捧。
1924年元宵节过后,她干脆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座独立的庭院,弄了个文学沙龙,召集了一帮人,不但经常聚会,还发表诗歌、散文。
这年头,正赶上新文化运动,各种思潮碰撞,前来参加沙龙的人中,既有一些进步青年,也有新鸳鸯蝴蝶派,更有花花公子夹杂在里头。
秦笛对妹妹不放心,特意从精武门找了两个女保镖,专门负责秦月的贴身保护。
另外,如果秦月出门在外,还会有两位持枪男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
公共租界实行英美法律,因此是不禁枪支的。
一直以来,秦笛都在不显山不露水的修炼。
他不想像黄金榕、杜悦笙、张啸林一样,做魔都地下的黑老大,要不然,他早就干掉这三个家伙取而代之了;他也不想进入政界干扰历史的进程,否则他可以救下宋教仁、陈其美,或者追随孙先生、蒋先生去做官。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随着时代的变迁,官僚资本走上前台,民营资本开始显得势单力薄。要想顺利做生意,往往需要官商结合,上头得有人罩着才行。
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包括制药、销售、研究所和粮行,再加上纱厂和印染厂,已经雇佣了几千号人,单是制药厂的安保就有两百多人。
秦笛不断接触那些员工,从中挑出几位忠厚老实,又识文断字的年轻人,让他们帮自己作事。
这些人中,包括赵昌、钱荣、孙胜、李辰、周明等,个个身家清白,没有帮会背景。
赵昌是湖南人,读完中学,孤身来魔都寻找机会。
钱荣是浙江人,同样读完中学,为人聪明伶俐。
孙胜是山东人,出身书香门第,后来家族破落,随父母来到南方。
李辰是湖北人,父母双亡,带着妹妹辗转来到魔都,半道上差点儿饿死。
周明是本地人,父亲在码头工作,母亲在秦家纱厂做工。
1924年3月,秦笛将这些人叫过来,交代他们作一件事:“带着银钱出去找人,名字都已经有了,也知道大概的方向,但不知道具体住址。”
这五个年轻人,每人背个褡裢,一路辗转,四处寻找,全都一头雾水。
湖南湘乡,二十一岁的陈书清准备出门远行。
盘缠好不容易凑够了,可他很担心家里,害怕自己一去三年,父母亲的日子艰难。
虽然说,他的祖父是湘军将领,但在进入民国后,家境已经衰落了。
这一天,门外忽然来了个年轻人,说要拜访“陈先生”。
陈书清请他进来,问他有什么事情。
来人问清姓名,呈上两百大洋,留下一张名片,然后转身就走。
陈书清吃了一惊,急忙追了上去,他人高马大,一把拉住对方:“先生,你别走啊!你我萍水相逢,为啥送我钱财?”
可是不管他怎么盘问,那人都只说:“我家先生仰慕陈君风采,特意奉上薄礼以助行程,您只管收下就行。”
陈书清问:“你家先生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道:“我家先生不让说,一切都在名片上了。”
陈书清低头看那名片,只见上面写着“孤云轩主”四个字,禁不住越发感到奇怪:“你来自哪里?总可以说吧?”
那人道:“我来自魔都。”
陈书清有些发晕:“从魔都到湖南,距离两三千里,你跑这么远给我送钱,到底为什么啊?不行,你不能走!要是不说清楚,我怎敢收下钱呢?”
那人“哈哈”大笑:“我家先生说了,陈君此去必将出人头地!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虽然此刻,龙游浅水,又何必拘泥于区区薄礼?”
陈书清听得双木放光,心头起伏不定,还带再问个清楚,可是对方猛然一挣,急急逃走了。
他只好将名片收起来,心想:“不管了,先收着再说!”
同年二月,浙江镇海。
胡寿山从南京师范学院毕业,正准备南行。
这时候,有人莫名其妙的找过来,送上两百块大洋,留下一张名片。
胡寿山身材不高,还不到一米六,因此他没能追上对方,只好将钱收下来,心里感慨之余,而又忐忑不安。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了好几起。
后来,这些人聚齐在黄埔,偶然说起此事,都感到十分惊奇,不知道“孤云轩主”是什么人。
两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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