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人推开篱笆门,对着屋子里喊:“家里的,来了客人了。”
在这孤独的地方,能有客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相当欢喜的事情。
随着声音,屋子里一阵响动停住,然后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髻孩童,见到了来人,女子敛身为礼,口称见过客人,孩子则一溜烟的跑回屋子,躲在门后,咬着指头新奇的打量两个人。
进了屋子,昏暗的可以,但好在这是下午,阳光从不大的窗洞里斜射进来,照在屋子里,朦朦胧胧的,还能看清物件,不至于直接撞门框上。
屋子没有内外间,也就没有门框,三间左右吧,就是一个通透。西面是一张古老的织机,看上面,一匹白布已经即将结束,这很合乎现在的生活,男耕女织。
然后就在中间,没有北方的炕,平整的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已经摩挲的起毛落屑了,赵兴和赵雍就是被让到这张席子上坐的。
赵雍是真正的跪坐,那么的自然得体,而且很舒服的样子。而赵兴是错开赵雍半肩,这表示他已经承认赵雍是公子,不再如深山里,抬手就打,劈头就骂的野孩子了。但对于跪坐,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坐姿,于是他就盘膝而坐,两手搭在了膝盖上左顾右盼。这个动作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不雅,赵雍看了他一眼,只能苦笑摇头,将这是老师放荡不羁的隐士风度里了。
对坐之后,先询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主人家姓什么等等。
按照这个主人的说法,这里是代郡。
好吧,自己两个人兜兜转转的,竟然从上谷边界转到了代郡了,可是不近,但离上都晋阳倒是不远了。
不管怎么说,离家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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