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从超级重犯关押区来到重犯关押区的时候,正是午睡时间。牢门吱呀一声打开,昏暗的屋里头,其实并没有睡着的七个身穿囚服的犯人,立马全都转过了头。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有睡在牢舍最里头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耿江岳走进来的一瞬间,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自己刚头疼该怎么把他进贡给老大呢,结果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虽然早上那会儿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狱警对这个小子那么客气,不过无所谓,只要是进到这个牢里,那外面的规矩就不管用了。
进了这个重犯监区的犯人,起刑最低也是30年,这么漫长的岁月,所有人除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人肉电池,额外的时间,那就伺候各自监区的老大。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都由不得你不老实。就好比他,刚进来的时候也是铁骨铮铮。但最近,肠道就已经不是特别健康了。
这下好,老大终于可以新人换旧人。
年轻鲜嫩的小白脸,怎么看都比他不住似的,但有一往无前地走向牢门,随即牢门一开,已经就把他带了出去。
而耿江岳听到这个名字,这才回想起来,难怪这个中年人看起来这么面熟,原来居然是差点成为他前同事的那个人,真是缘分啊,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碰上了。
“诶,他出去干嘛啊?”耿江岳推了下缩在被子里的一号舍友。
一号舍友掀开被子的一角,闷得满头汗地探出头来,弱弱道:“去给我们老大提供特殊服务了,我们老大生活作息稳定,每天下午这个时候……”
耿江岳不由好奇道:“什么特殊服务?”
“就是……”一号舍友想了想,不知道耿江岳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把手指插进鼻孔里挖了两下,说道,“就是这个服务。”
耿江岳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失声喊道:“妈的!变态吗!这种事还用找别人?”
“就是啊!”一号舍友顿时就感觉抓到了耿江岳的思路,“这种事明明自己就能解决的嘛!而且明显自己动手方便得多!”
耿江岳道:“妈的,这里的老大一定是南城的人,只有南城的变态,才会连这种事情都找别人。”
“没错!爷爷!就是南城的!”二号室友紧跟着就跳起来,抢话道,“这个变态刚来的时候,我们稍微有点不顺从他的意思就要挨打,要不是那狗日的太厉害,家里又有钱,本命的灵能装备和灵能武器都没有被剥离,我们早就联手搞死他了!”
耿江岳不由道:“这个什么老大,欺负过你们所有人吗?”
二号室友紧紧握住了拳头,眼里透出屈辱的光,哽咽道:“是的……”
耿江岳严肃道:“那个人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三号室友道:“卖假药。”
耿江岳又问:“那你呢?”
三号室友道:“偷窃、抢劫、欺诈、放高利贷,与未成年女孩强迫发生关系……”
耿江岳默默掏出了,对准三号室友的眉心。
三号室友顿时正色道:“所以我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爷爷,不用可怜我!”
耿江岳嗯了一声。
三号室友立马钻回了被窝里。
几分钟后,耿江岳把每个室友的犯罪情况全都摸了一遍底。
总体来说,全部都属于就地死掉完全不冤枉的。
耿江岳叹着气揉了揉脑袋,心想还好老子有挂,不然要是一个月前被塞进这种地方,面对这满屋子的qín_shòu,估计不死也得残废吧。
那个什么老大对他们也太好了,居然只是让帮忙挖鼻屎……
这么看似恶心实则却并不对他人身体造成任何伤害的惩罚,既让这些人长了记性,也让他们体验到了被他人强行支配自由的恐惧,那个老大,其实是个好人呐。无羡阳那个逼,身为军人,却在危急时刻出卖战友,抛弃平民,这么混蛋的人,怪不得那个老大重点照顾他!
想必那个老大,应该也是很有情操的人。
海狮城的市政厅不厚道啊……
像他、他的高中老师,还有那个老大,这么多忠厚踏实的人,居然也会被抓紧牢里来,就像通识课老师讲的那样,海狮城的司法部门,再也不是那个为全体市民主持正义的机构了。那只是官僚机器的一部分,除了维护官僚体系的利益,它对海狮城而言,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
“唉……”耿江岳心里轻轻叹息,然后坐到监室光线最好的地方,又拿出老师的那本笔记,轻轻翻开。翻到扉页,上面用希伯文写着他的名字:马仲颖。听起来想个姑娘。再看下面他自己写的一段生平介绍,原来还是海狮城望族马家的人,祖上还当过亲王,好牛逼的样子。
耿江岳正感慨着,牢房里的号声又突然响起。
牢门一开,一个狱警抱着一堆游戏头盔跑进来,先向耿江岳鞠个躬,然后就拿出骂娘的气势吼道:“起床!起床!睡你麻痹起来嗨啊!”
耿江岳的舍友们纷纷从床上跳起来,接过头盔拉出连接线,赶紧插进床头的信号口里。
狱警左右看了看,见手里多了个头盔,又咆哮着问:“还有一个人呢!”
但囚犯们动作都很快,早就已经戴上了头盔,连上了神经信号,无视了狱警的问题。只有耿江岳做人很实在地举起了手:“报告长官,无羡阳去隔壁给他老大提供特殊服务了。”
狱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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