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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话让周栋听得更欢喜了。虽然爷爷平日见到他就骂,但他对爷爷的敬畏也是最深的。如今他身上也有了几分爷爷的影子,这是不是说明他进步了?
娇娇开口打断了他的得意,笑道,“周栋哥哥,先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一瓶果酒,最是暖身养神。一会儿能不能请你带出去,家里人每人分一杯。包括蒋师傅和钱伯,吕先生、三生师兄和顾师兄他们也都要喝一杯。”
周栋被这声“哥哥”唤的心里没来由的发甜,想也不想就把酒瓶子和牛眼一样大小的酒盅接了过去,爽快应道,“好,小事儿一桩,我这就去。”
娇娇生怕他不知这东西的金贵,胡乱给人,赶紧嘱咐道,“周栋哥哥,你先喝一杯,记得一定不要胡乱给人,也不要多给,只能一杯,若是多了,反倒伤身。”
周栋听得好奇,当即就倒了一杯,低头嗅嗅隐约有丝酒味,待得入口又有葡萄的香气,直到进了肚子,却奇异的有种无法言说的舒坦从五脏六腑渗透到四肢百骸。
好似,这一路的辛苦,不,出生到如今十几年,身体上所有的伤痛,所有疲惫,都随着这一杯酒下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身轻松。
“这,这是…”
他惊得抬头望向娇娇,喜得不知该如何问起。
娇娇扫了一眼几个吃饱喝足,开始抱着兵器坐在篝火对面打瞌睡的兵卒,于是悄悄竖起食指在唇边,同周栋迅速眨了眨眼睛。
周栋会意,立刻藏了酒瓶和酒盅,激动的满脸通红。
他也不是傻子,在林家住了几个月,自然知道林家有些神奇之处。比如随时都能吃到的牛肉,比如大雪飘飘的时候,桌上不断的绿叶菜,新鲜得好似刚从树上摘下的果子,他这个贵公子都从未吃过的小食,还有林安兄弟们手里那些奇怪的用物…
如今林家遭难,如此狼狈艰难,拿出来自然更是好东西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忍下再喝一口的想法,回身就把葡萄酒倒给了忙碌烧水的大梅和月婵,还有两个村人,末了见到几个兵卒盯着酒瓶,还笑道,“哈哈,几个兄弟职责在身,可不好喝酒,暂时忍忍,等到了京都,我们周家也是藏了几坛子好酒的,到时候请你们好好喝一顿。”
几个兵卒知道他是岳麓书院周家的子孙,自然也多几分客套,笑嘻嘻应了几句,就送他出去了。
不说大梅几个喝了神奇的葡萄酒,忍着惊讶,如何不动声色的继续忙碌。
只说周栋直接回了林大山他们的帐篷,先给赵三生倒了一杯,惹得赵三生皱眉,“这样的时候,怎么还有心思喝酒取乐?”
周栋气得翻白眼,“这是娇娇给的,绝对的好东西,你不喝,以后后悔可别怪我。”
听说娇娇俩字,赵三生立刻接过就喝了下去,于是下一瞬抬眼望向周栋,眼底满满都是惊喜。
周栋得意之极,也不解释,又给顾天泽也喝了一杯,然后才跑去其余两个帐篷转悠,最后才去了后营…
这一晚,但凡同林家亲近交好之人,几乎有一半都是难以入睡。有人是因为困扰多年的旧疾痊愈,有人则是因为脑子清明,有人更是因为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林大山算不得聪明人,但对读书的虔诚却是谁也比不上的。或者说,他比任何人都相信侄女的本事。所以,侄女说这次进京肯定平安无事,甚至不会耽误他大考,他就半点儿不怀疑。
这会儿捧了后营送来的书本,借着火光刻苦习学,还带着顾天泽和赵三生两个弟子也一同攻读,不时为他们解惑。
赵三生偶尔走神,被林大山抓到,就难得沉了脸色教训道,“读书要专心,到了京都之后,为师找找门路,让你们在京都考秀才,一定不会误了你们的前程。”
赵三生赶紧低头受教,顾天泽也是行礼道谢。即便身在囚笼,先生都在为了他们的前程费心,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感激。
赵三生忍不住,到底还是低声问了一句,“先生,我脑子好像清明很多。”
顾天泽也是点头,不等说话,林大山已经拦了他们,“为师先前很久就觉头脑清明了,这是别人求不来的好处,你们不要浪费了。”
赵三生和顾天泽会意,都是放了心,重新坐下,翻开了书本。
夜色渐深,营地里除了火光,还有四处游荡的北风,到处都是安静之极。
娇娇被爷爷奶奶夹在中间,虽然囚笼里实在狭窄,翻身都不容易,但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身上盖的也是轻软温暖。她本来还以为会因为白日里太多的事,脑子乱得睡不着,没想到居然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董氏和老爷子偷偷起身见孙女当真睡着了,老两口对视一眼,都是轻轻松了口气,再次给孙女严严实实盖好被子,这才重新睡下。
董氏一只手臂轻轻环着孙女,轻轻拍着,好似这般能给孙女的梦里再填一丝安心温暖…
一夜无话,待得早起,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后营里就忙碌起来。
经过昨日的磨合,所有人已经迅速分好了活计,明确了自己的“差事”。
男人们喂马的喂马,打水的打水,砍柴的砍柴,收帐篷的收帐篷。
女人们则烧热水,熬粥,炒菜,整理行李。
很快,太阳完全跳出地面不一会儿,二百兵卒加后营里的男女老少就都吃上了热腾腾的早饭,热水洗了手脸,甚至马匹都吃饱喝足了。
即便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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