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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亲自跑了一趟城里,回春堂的程大夫自从学会了缝针治外伤,难得碰到什么人愿意以身试“针”,他这几年不得不说,很有些怀才不遇的憋闷。
但他也没闲着,平日琢磨伤药,颇有心得。
这一日娇娇到的时候,他正欢喜的手舞足蹈,眼见娇娇进门,直接抓了娇娇就嚷道,“娇娇,成了,成了!那个三七真是好用,你快来看!”
娇娇被扯去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这里居然辟了一个小羊圈儿,七八只大小山羊正悠闲的吃着草,但眼见程大夫进来,吓得立刻到处躲藏。
可惜,羊圈就这么小,怎么躲也逃不掉啊,最后任命的站在原地,咩咩叫着,很是可怜。
但程大夫可是不管这些,他直接指了一个山羊的肚子,嚷道,“娇娇,这是我七日前划得口子,缝好后抹了三七粉,你看看,如今已经彻底愈合了!”
娇娇也不嫌脏,翻身跳进羊圈,手里捏了一把草,一边逗着母羊过来吃,一边仔细探看它身上的伤口。
伤口附近的羊毛已经被剃光了,划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如今口子愈合,留下粉红色的伤疤,两侧隐约还能看出针线的痕迹,蜈蚣一般,看上去有些恐怖,但伤口确实是愈合了。
仅仅用了七日,这不得不说,已经很是迅速神奇了。
“程爷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以后这药定然要扬名大越,您老人家就成药神了!”
程大夫笑的脸上都开了花儿,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摆手道,“我可不想做什么药神,只要别说缝针治疗外伤,人家就把我当疯子看就成了。”
娇娇犹豫了一瞬,低声应道,“放心,您老人家的机会就要来了,到时候兴许您忙都忙不过来。”
“咦,这话怎么说?”
程大夫虽然醉心医术,但也不是傻子,特别这话还是从娇娇嘴里说出来。这小丫头聪明的吓人,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根据就是了。
娇娇没有应声,反倒问起另一事,“程爷爷,我这里还有五十麻袋三七,您若是寻人帮忙,全力赶制,半月后都能做成伤药吗?”
“四十麻袋?”
程大夫咋舌,但想了想还是点头,“虽然有些多,但日夜赶工也能做出来。只不过,你这么心急做什么,哪里有这么多伤者需要治疗?”
娇娇扫了一眼周围,这个院子不大,但也简陋,可以一眼看清楚全貌,不会有人偷听。
于是,她上前低声说道,“程爷爷,你知道我家哥哥们都出去历练了吧?昨天家里得了消息,含山关外的蛮人有动静,可能要犯关,到时候必定要打仗,死伤再所难免。这些药粉,我是打算送给一个带兵的将领。若是这药粉有用,不但能救治兵卒,这次之后,三七粉就彻底扬名了。”
程大夫越听眼睛瞪的越圆,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有惊喜也有恐惧。
“这消息会不会错了?蛮人可有几十年没动静了?不成,不成!我要赶紧把家里人送去南边躲躲,哎呀,还有我的药堂啊!”
老爷子有些慌乱,结果被娇娇抓了袖子,叮嘱道,“程爷爷,不管你怎么安排,记得要找个好借口,万一消息提早传开,引起乡亲们恐慌,但蛮人不攻打含山关了,我们家里就惹麻烦了。”
“不会,不会,我老家就在南边,随便扯个祭祖的借口,也把人送回去了。”
程大夫冷静了一些,脑子终于正常运转了。
“你放心,这事儿,我谁也不会说。三七粉,我一定加紧赶制!”
娇娇到底不放心,顺手又送了他一个“甜枣”,“程爷爷,虽然三七是我提供的,但是三七粉却是您一手研制,是属于回春堂的独家秘方。这次战事过后,三七粉扬名天下,回春堂这块匾额也必定会传承千百年,只要天下伤者用三七粉一日,就不会忘了程家。您就是程家的大功臣,光耀门楣,可是比考状元还荣耀。”
这个甜枣太大,噎得程大夫差点儿昏过去,但嘴里却一直谦虚着,“不,这三七粉也有你的功劳,我们程家不能独自占了功劳。”
“那就到时候再说,先把这场战事好好应对过去。”
娇娇收了话头,嘱咐道,“记得保密,然后加紧赶制药粉,到时候,你这里留一成,其余都要给我。”
“好,放心,半月后你来提药。”
一老一少又说了几句,娇娇就出门去了一趟便宜坊,刘氏和林大江正好都在,见侄女来了,两人很是欢喜,嚷着要她留下吃饭。
娇娇请小伙计帮忙去作坊大院儿那边喊了林荣回来,作坊大院原本是租的,但木香阁生意好起来之后,就同房主买了下来,如今平日做库房和作坊,也住了木匠的家眷。
林荣已经十九了,在旁的人家,这年纪生的孩儿都快打酱油了,但他一心琢磨木器活儿,根本没把心思用在娶亲生子上。
刘氏心急的厉害,还盼着侄女劝劝儿子,就拉了娇娇说起来。
娇娇忍着心焦,同叔叔婶子说了好半晌。
林家已经有了果冻儿这小子,香火有靠,倒是不着急要其余哥哥们早些成亲。
在娇娇看来,要过一辈子的两个人,就算不能相知相爱,起码也要相处过一段,明白彼此的性格行事,才能确定以后几十年是不是相扶相守过日子啊。
但北地这里民风彪悍,却也没有开放到那个样子。谁家肯让闺女同别家后生谈个恋爱,成了结婚,不成还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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