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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家是好意,想要给孩子们一个锻炼机会,又能补贴家用。但万一有人嘴巴一歪,给林家扣个压榨学童做工的名头,就实在是不值得了。
赵家是林家姻亲,这些时日没少受林家照顾,堪称林家铁杆拥护者,自然是但凡所命,无有不从。
更何况冬日了,孩子们下午回家也没什么活计,去城里见见世面,还能赚些零钱补贴家用,一举两得。
小王庄和三里河那边也是尽皆赞成,于是,第二日吃过午饭,城里就来了马车,林华亲自带队,一溜八辆,满满当当坐了一百个半大孩子就出村去了。
林大山放心不下,外冷内热的刘师傅又喊刀哥带着林平林护几个跟随。
这下,城里可热闹了。
一百个孩子,便宜坊三十个,故事会五十个,街面上还留了二十。
下午时候,城西的乡亲为了一家人的晚饭,拎了篮子去便宜坊,琢磨着挑拣一些便宜的菜蔬,或者舍几枚铜钱买根肉骨头,就发现大院里多了一些穿戴干净的小学童,帮忙拎篮子或者跑腿也都勤快,免不得多问几句,待得知道是林家学堂里的学童过来勤工俭学,都是惊奇。有平日行事尖刻吝啬的,这会儿也下意识收了脾气,说话客客气气。
即便只在开蒙,这些孩子也是读书人。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句话,从古至今,已经清楚的纂刻在所有人的心里了。
故事会那里更是如此,客人们本就是一些富贵闲人,听说各个包厢前守候的小童,都是开蒙的学童。有那好为人师,或者头上顶着功名的,就忍不住叫到跟前问询几句。
自然也有人恼怒林家带了学童来伺候客人,是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头。
但小童们早就被嘱咐过,正好被问询的又是赵三生,他开口就道,“我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承蒙京华堂不弃,收入学堂,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先生有差遣,自然要遵从。更何况,利用闲暇之余出来做事还能赚工钱补贴家用。先生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们今日来此,不但能帮助家里,还能增长见识。
最重要的是,故事会是听书听故事之地,出入之人即便不是饱学之士,但喜好故事之人,总是明世事知廉耻。我们在此做事,又怎么可能被羞辱?”
“好,这孩子当真是个明理的。”
“京华堂的先生是谁,居然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学童。”
“好一个‘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道理,饱读诗书一辈子都不见得有几人看得清楚明白。”
众人忍不住都是点头夸赞,原本心里还存了那么点儿的轻视,也都消失了。
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林大山和林大河的耳朵里。
林大河忍不住拍了弟弟的肩膀,笑道,“你苦读这么多年,功名只考了个秀才,偏偏教出的弟子很多都是好苗子。不得不说,你这运气实在不错。”
林大山也是欢喜,应道,“都是好孩子,只不过家里贫苦,耽搁了几年,若是自小就开蒙,如今肯定会更出色。”
“放心,家里如今生意不错,待得过几年,咱爹肯定会扩大京华堂,更多孩子过来读书,机会也更多。”
“说起来,三哥,辛苦你照料生意了。倒是我,除了教书,什么也帮不上。”
“一家兄弟,说什么外道话。家里还指望你考个举人回来光耀门楣呢,我就是赚再多银钱,没有你考功名撑门户也是提心吊胆。再说,以后京华堂声名大起,咱家声名更盛,对我这里的生意也有好处啊。”
兄弟俩说的欢喜,惹得一旁的方杰看着羡慕,忍不住酸溜溜插了两句。
“可怜我是独子啊,连个帮扶的兄弟都没有。”
林大河听得好笑,应道,“我们兄弟四个,哪个当你是外人了?”
“这倒也是,”方杰被哄得笑眯了眼睛,原本受伤的手臂,这会儿已经伸展自如的甩开了折扇,末了喊了小厮去酒楼叫了一桌小席面儿,三人凑一起吃喝的热闹。
原本,他们以为,这些学童,赵三生已经算是最出彩的,却是不知道出人意料的还在后边。
第三队学童按照先生的分配,就近从故事会或者便宜坊,搬了桌椅摆在街边。有的负责吆喝招揽生意,有的则提笔蘸墨等着写字。
无论是商街还是城西的百姓们,都是没见过年纪这么小的代笔先生,很是好奇。
有人上前问询,听说这些小学童,无论契书状纸,书信算账都可以胜任,就有些不相信。
但因为收费比之别的摊子要便宜很多,就有人当真找到跟前,要求代写书信给外地的亲人。
孩子们写的又快又好,甚至没有用拗口的文言,反倒模拟了老人的语气习惯,写好读了一遍,欢喜的老人连连点头,直道,“俺平日给儿子写信,那先生写完,俺都听不懂。还是这小先生好,俺儿子肯定也能看得容易。”
说罢,就痛快付了钱。末了回去,又给代笔摊子拉了好几笔生意。
有闲人看了热闹,回去铺子就同掌柜说起。掌柜也是个闲着无事的,探头看着商街路旁也有摊子,孩子穿了一样的衣衫,背后绣了“京华”俩字,猜得都是林家学堂出来的,就起了逗趣的心思,拿了铺子里无关紧要的账册,上前问学童,“你这里核对一本账册要多少银钱?”
碰巧守着这个摊子的学童是林旺,先前学堂还只是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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