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战王,为大越组建最精锐的龙翔特种兵,从江湖征召合适的好手,保家卫国。
这样的大旗竖起来,自然就吸引了一些江湖世家,纷纷是送了子弟入军。
所以,如今夜岚手下倒是真能同江湖扯上很多干系。
他突然听得胡天明替老爷子传话,自然要尽力。
于是,几个兵卒就被赏了假期,回家探亲。
当然,他们的家里都在兴州府通往京都的沿途附近…不说林家这边如何安排,只说钟原一路奔波,进了皇宫,还是不敢松一口气。
这两日琢磨,让他也是明白这事儿鲁莽了,这本账册兴许不只是会要许金达的命,还要牵扯很多人,这些人里不见得就同宫里没有干系。
所以,他进了宫,一点儿没敢停脚,直接就去了勤政殿。
今日说来也巧,兴州八百里加急,也把大雨落下,旱灾缓解的消息送来了。
明德帝欢喜,留了几位阁老一同吃酒庆贺。
酒席刚刚摆好,阁老们也兴致不错。
这几年风调雨顺,各州府赋税交的足,国库前所未有的丰盈。
特别是含山关外开设的市场吧,每年从放牧的蛮人那里,不知道要收回多少羊绒,羊绒要纺线,纺线要染色,要织成毛衣裤,要运到大越各地去售卖。
还有从蛮人那里收购了羊油、牛油,做成肥皂、香皂,收购牛皮羊皮,做成皮靴,这些在各州府卖的好,同样也能再折返卖给蛮人,简直是暴利。
这些生意,作坊,要用人要招工,招工要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又带动了各行各业。
过去需要朝廷每年救济的地方,如今居然繁荣的让人吃惊。
只含山关一处的税收,已经抵的过南方一个州府的税收了。
长此以往,大越何愁不富强。
美酒佳肴当前,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君臣都是笑盈盈,一片和乐。
结果,钟原就在这样的时候,闯了进来。
明德帝对于几个排行末尾的儿子都不错,毕竟这几个儿子没有母族依附,又淘气任性,没有皇家孩子的早熟模样。
突然见儿子回来,他就问道,“你不是在兴州赈灾,怎么回来了?
包教授带你们回来的?”
说罢,他又同几个阁老说起学院在兴州帮忙赈灾,夸赞道,“这次兴州能够坚持到落雨,大半都是前进学院这群小子的功劳。
听说他们可没少吃苦头,幸好在学院两年,没有白白浪费光阴,本事还成,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学院是挂在明德帝名下,几位阁老自然要趁机夸赞几句。
明德帝与有荣焉,笑的更是开怀。
结果钟原却是拿出一本账册,说道,“父皇,儿臣跟随包教授在兴州帮助赈灾,恼怒兴州府尹许金达尸位素餐,无所作为,所以夜探了府尹衙门,意外得了这本账册。
许金达私吞赈灾银子,转卖常平仓的米粮,罪大恶极。
这账册上写的就是他的所有金钱往来,还请父皇过目。”
明德帝同几位阁老没想到钟原有这么一手,都是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万全接了账册献上去,明德帝看了半晌,直接摔了酒碗。
几位阁老传看一番,丞相王清臣第一个起身跪倒,说道,“皇上,许金达殿试那年,是老臣主考,算起来他也是老臣的半个弟子,这么多年,年年送年礼,老臣也没有多理会。
没想到,这账册里涉及到老臣,老臣自请闭门思过,等待皇上查明。”
钟原脸色立刻苍白一片,他路上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
但事到临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明德帝没有应声,只是转向钟原,“把事情说清楚。”
钟原心里不知道打了多少遍草稿了,从头到尾说的清楚明白。
明德帝没说如何处置,只是吩咐他,“回去学院,闭门读书。”
钟原鼻子一酸,第一次清楚感受到父皇对他的庇护和疼爱。
他毫不迟疑的磕头应下,“是,父皇,孩儿这就回学院。”
然后,他起身就退出去,直接出了皇宫,一刻不停的赶去了粮囤村…林家早有人等在村口,引了钟原到大院儿,说清楚在宫里的应对,钟原就被送回了学院。
三个难兄难弟终于聚齐,都是脸色不好,眼底有些茫然和恐惧。
他们闯的祸,似乎比想象中更大…“钟原,你说包教授和兄弟们能平安回来吗?”
“一定会,一定会平安回来。”
钟原心里发苦,心里后悔的厉害,若是当日重来,他会不会依旧选择拿了账册进京,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应对?
而这会儿,返回学院的大部队已经走了一半路程,所有人都是神色带了几分萎靡,不是路途如何辛苦,实在是被江湖人骚扰的日夜不安。
最开始,江湖人是冲着赏银而来,但不断折损人手,就添了仇恨,以至于不死不休,赏银反倒不重要了。
虽然有玩剑山庄的剑手,还有精兵护卫,但江湖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埋伏刺杀,水源下毒,路上陷阱,让所有人都时刻提着心。
不只是武科的学子,学院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睁眼睛睡觉,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
幸好,又坚持了一日,压力突然就减轻了。
江湖人好似眨眼间就消失了一半,剩下的也很少能靠近队伍了。
有武科学子,终于在路边的大树上,看到举着酒葫芦的疯爷,立刻就哭了,如同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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